“說來話長,背後之人有些眉目了,我一定會把他引出來的。”方衡州握住杯子的手因為用力而變泛白,整個人也顯得有些陰鬱,“敢算計我的人,我一定會把揪出來。”
這麼棘手的事確實要盡快解決,否則等下一次沖擊到來,方家真的承受不了。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方家的事,而是如何面對眼前人。
“其實我……”方衡州舔了舔唇,覆上一層冰稜的眼眸陡然化開了冰,“那天不是故意喝下你那杯酒。”
“沒關系,我理解。”陳與宋沒問他是什麼原因,反而寬容道。
正是因為陳與宋的不計較方衡州才更加無地自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陳與宋漫不經心摩擦著杯沿問。
“除了想道歉,還想來看看你。”
陳與宋詫異地抬頭,本以為這次以方衡州的腦子加上樑雲熙指控,自己已經暴露了,沒想到他跟若無其事一樣,彷彿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偏偏那個人不是他。
陳與宋今天來就已經做好了攤牌的準備,卻不想方衡州梅開二度,又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陳與宋眯了眼眸,但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演戲,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目標不是他,剛好方便他接近方未錦。
對於他後面那句暗示性極高的話陳與宋沒回答,攏緊身上的衣服,慢吞吞將手伸進口袋,抬眸問,“上次你說有件事情想告訴我,是什麼來著?”
“其實也沒什麼事,現在不重要了。”方衡州艱難擠出一句話。
他和梁雲熙發生了那種事情,現在怎麼還有臉承認自己是山川?
山川在小九心裡是那麼美好,他不能讓自己的出現而破壞那份美好。
阿晏從小優異,待他一定會很好的。
還不如將錯就錯。
只是將喜歡的人拱手相讓遠沒有說起來那麼輕松。
痛,宛如剜心。
“好。”陳與宋並不意外,他如同第一次見面疏離地同方衡州告別,在他的注視下緩緩走進正飄著小雪的路上。
方衡州忽然想到一句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可惜他沒有這個勇氣上去並肩而行那一段路。
也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