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他’字一出口陳與宋就神色一變,雖然是很細微的變化,但遲勳久居政商兩界多年,一眼便看出了。
“他在華國?”陳與宋極力想壓制自己這種應激反應,但一想起那個人,他從肉體到心靈都在叫囂著抗拒。
“應該,他藏得有點深,要不是上次著急露出破綻未必能查得到。”遲勳眼角的細紋微微皺起,說出了此行叫他來的目的,“五年前我就跟你說過離阿晏遠一點,沒想到五年後阿晏還要是要把你留在身邊,他對你如何你心裡有數,我只是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陳與宋食指微屈,無意識地扣著大拇指內側的軟肉,他知道遲勳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遲勳抬起下頜,居高臨下看著他道:“與宋,放棄複仇和阿晏結婚,遲家可以給你庇佑。”
他紳士地理了理衣角,笑容溫和寬容,“這是我給你最大的讓步,我認為拒絕對你並沒有好處,畢竟你也很想和阿晏結婚不是嗎?”
“阿晏知道您將他當成商品一樣交易嗎?”陳與宋禮貌詢問,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不會,他會感謝我。”遲勳慢條斯理,語氣裡滿是自信的掌控,“畢竟我也是一個商人,自然要做到利益最大化,阿晏想和你結婚和我要保下小錦並不沖突,這叫兩全其美。”
是的,他們是兩全其美了,可從來沒人考慮過他、考慮過慘死的陳糖。從始至終他們兄妹倆都要讓步且不配在考慮範圍。
還真是無能為力。
也讓人恨得牙癢癢。
“老遲總真的運籌帷幄。”
察覺到稱呼的變化,遲勳眉頭輕挑,只是‘老’?他有這麼老了嗎?
不糾結於稱呼,遲勳開口了,“其實還有第二個選擇。”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因為我不會再接受你給我的安排了。”陳與宋打斷。
“是嗎?這麼說陳先生不害怕‘他’了?”
怕什麼怕?
大不了爛命一條就是幹。
陳與宋不怕,就是面對那個人之前他得讓傷害陳糖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至於那個人真的敢亂來的話,他不介意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