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宋將目光從急忙掏出手機拍照的人的身上收回，索然無味重新落到對面的人身上，“衡州，這麼晚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見你這兩天吃飯好像胃口不太好，這裡的口碑不錯，就想著帶你來嘗嘗。”
“謝謝，讓你費心了。”
方衡州斟酌道：“是因為上次的事，你和阿晏鬧得不愉快了嗎？”
陳與宋垂下眼瞼並不說話，方衡州卻當他是預設了，著急道：“其實阿晏一直都是一個很重情重義的人，融雪幫了他那麼多，阿晏對他好也是應該的，你別多想。”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多餘的那個？覺得我應該放手成全他們？”
陳與宋眼裡的悲傷太過明顯了，方衡州看著心就不自覺跟著隱隱作痛，“不是這樣的與宋，我只覺得你值得更好的人。”
“哪有什麼更好的人，當下就是最好。”陳與宋輕叩杯沿自嘲。
陳與宋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方衡州差點想順著他的眼睛脫口而出就是自己了，不過到最後一刻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性。
——他沒沖動幹什麼混事。
方衡州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他的脊背竟爬上了一抹涼意。
可想而知今晚他要是沖動之下說了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他是無所謂，但是會給陳與宋帶來許多無妄之災，遲家和方家不會放過陳與宋。
現在還不是徹底說明白的時候，只要陳與宋在阿晏身邊一天，他就沒那個身份理所應該上位。
只有讓阿晏心甘情願放人離開才行。
“你以後會明白的。”心裡有了想法方衡州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有些躊躇道：“上次你說找到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了，是……”
“哦，這個啊。”陳與宋扒拉著碗裡的飯，神色低落，“現在說已經沒有用了，阿晏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阿晏？”方衡州被這兩個字砸的有點蒙，腦子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念頭，“你說你找到的人那個人是阿晏？”
“是呀。”陳與宋點頭，堅定的不能再堅定，“阿晏就是山川。”
“不是，會不會是哪裡出錯了？你是怎麼確定的？”方衡州臉上的笑意早已維持不住。
怎麼會是阿晏呢？
怎麼可能呢？
明明自己才是山川。
上次陳與宋說找到山川時方衡州便先入為主以為他認出自己，回去仔細一想卻越發覺得奇怪，於是就有了今天這場無聲的試探。
“不會認錯。”陳與宋搖頭，臉上盈著愛意，“我愛的人我總不會認錯吧？”
“你說、你說你愛山川？”方衡州大腦一頓時宕機，陳與宋說再多的話他也聽不進去了。
“我愛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