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州耳根一熱,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只是被陳與宋發了一張好人卡。
目睹一切的周霽寧碰了碰周越欽,努努嘴,“看到沒,這才是影帝。”
周越欽散漫的臉上溢位一絲不滿,像是極為不喜看見陳與宋臉上覆上一層面具的模樣。
他想的看見面具之下鮮活的陳與宋。
但他知道這種感覺是畸形的,陳與宋與他萍水相逢,他犯不著管陳與宋的事。
心裡突生的那抹不適,不過是因為上次聽見陳與宋喊自己哥哥時生出來的幾分憐憫。
一旦為自己找到藉口開脫,周越欽心裡舒服不少。
演奏會很快就開始了,梁雲熙出場就像優雅的王子,站在那裡輕易就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目光,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他的目光像帶了自動定位,眼神直直落在方衡州身上,雀躍的目光在陳與宋身上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陳與宋勾唇,靠在椅子上大大方方接受他的審視,倒是方衡州,似有若無遮住了梁雲熙的視線,眼底暗含警告。
不知想到了什麼,梁雲熙倏地笑了,彷彿剛剛短短一瞬的失態只是錯覺,紳士鞠了一躬後坐到鋼琴旁開始演奏。
拋開一切他確實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鋼琴家,無論是從速度還是感情上都演繹得十分飽滿,聽得人如痴如醉。
陳與宋環繞了一圈,發現方衡州沒怎麼關注動聽的曲目和臺上演出的人,反而時不時偷看自己。
陳與宋也不怎麼愛聽這種有錢人才懂欣賞的藝術,他聽了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簡直跟老師講課一樣,催眠效果無敵。
但人設是自己立起來的,又不好在方衡州面前露餡,陳與宋胡亂找個了藉口去洗手間抽煙。
抽了兩根煙後陳與宋心情才微微平靜下來,現在大部分人都在觀看演出,走廊上沒什麼人,他叼著煙站在窗邊開著窗又吹了會兒風。
“你好,可以借根煙嗎?”男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仔細一聽還夾雜著些鼻音。
陳與宋回眸,一時間竟沒發現身邊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個人。
男人留著一頭中長發,發梢落到肩上,頭發微卷,長相陰柔,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只穿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整個人顯得有些頹敗。
很少看見可以將中長發駕馭得這麼好的人,陳與宋眼裡閃過一抹驚豔。
同樣,男人看見他時眼裡閃過驚豔的同時多了一份耐人尋味。
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向自己問煙,陳與宋自然不會拒絕,將煙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