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戚晏身體驟然緊繃，察覺到他的異樣，陳與宋倏地笑了，“別緊張，知道麼，你現在這樣就像出軌的丈夫害怕妻子抓到一樣心虛。”
“可我們不是，所以你沒必要這麼如臨大敵。”
遲戚晏抿了抿嘴，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陳與宋瞭然於心。
“誰告訴你的？”
“唔，當然是你父親。”
遲戚晏神色瞬間難看起來，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上次帶陳與宋回去，陳與宋被單獨叫上去的時間節點，只有那個時候的父親單獨接觸過陳與宋。
陳與宋溫順的眉眼帶笑，十分有禮貌發問：“沈融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第一句話就把遲戚晏給問懵了，唇齒之間輾轉再三也說不出一句話。
遲戚晏心裡一緊，良久，他聲音不自覺帶著一絲沙啞，“他都告訴你什麼了？”
“聽說他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是嗎？”陳與宋答非所問。
“當年的事他不知情。”
“呀，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問候一下。”遲戚晏語氣裡的維護很明顯，陳與宋不再說話，輕輕摩挲手指不再多問。
遲戚晏眼眶有些發紅，現在更是一肚子氣，陳與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每一句都在給他定罪，而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罪名出自於哪裡。
“當年的事和沈融雪沒關系。”他再次強調，像是要從陳與宋眼裡探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陳與宋愣住了，手抵在唇邊失笑，漂亮的眼睛卻沒有一絲情緒，“別誤會，我對他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麼著急辯解。”
遲戚晏皺著眉，想解釋清楚，但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
只能沉默著沉默著。
兩人分明沒有大吵大鬧，中間卻像無形中劃開了一條跨不過去的溝壑。
氣氛突然變得很緊繃，之前那些風平浪靜的假象被撕開一道口子，這些年來被埋藏得很好的東西爭先恐後冒出來。
陳與宋只沖動了剛剛那一剎便迅速平靜下來，那些翻湧而上的情緒被那雙淡漠的眼眸一點點吞沒。
“真的，還是你對自己沒把握？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他？”陳與宋嘗試著緩解氣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