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秀結束後，許開竅換好衣服後便馬不停蹄出來找陳與宋。
“與宋，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許開竅迫切問道。
陳與宋一直在觀察方衡州的表情，發現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好像不意外？”
“很多人出來的時候你神色都比較平靜，只有這位先生出來了，你才略微有些表情。”方衡州如實道。
他的態度雖然謙遜，但是舉手投足間卻都透露著自信。
陳與宋再次感嘆他洞察人心的能力。
許開竅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陳與宋便將問題甩給方衡州。
“那你得問我旁邊這位方總了。”
“方、方、方總？”許開竅大驚失色，惴惴不安將陳與宋拉到一邊低聲道：“不會就是那個導演界的明珠、我以後的老闆吧？你怎麼跟他認識啊？”
“恰巧碰見而已。”陳與宋同樣壓低聲音回答他。
“走得很好。”方衡州假裝沒聽見他們講小話，兩人一回頭就十分捧場。
許開竅對自己的認知水平還是十分清楚的，明白方衡州只是顧及陳與宋的面子跟他客套罷了。
眼下面試結束，面試結果得回去自行等通知，兩個人便沒有就在這裡的必要，許開竅已經提議去哪裡吃東西犒勞自己了。
“與宋，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方衡州為自己找了個合適不過的理由，“我最近在籌備一部新的電影，裡面有個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發現你很合適。”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我的答案吧。”陳與宋沉吟片刻他。
方衡州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他抱歉地看向陳與宋道：“抱歉，弟弟來電話了，我可能要失陪一下。”
“沒事。”陳與宋瞥見來電顯示人的名字，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眼底卻一片冰冷。
……
今天回到格林山莊已經有些晚了，陳與宋剛進門就看見空曠的客廳裡，遲戚晏在吧臺前面開啟了兩瓶酒，其中一瓶已經空了一大半，看起來回來已經很久了。
聽見動靜，遲戚晏抬頭盯著不急不慢進來的人，空氣莫名有些停滯，不和諧的空氣分子正漸漸吞噬浮於表面的平靜。
“去哪兒？”半晌，他單手撐著腦袋轉向陳與宋，懶懶問道。
“去哪兒你不知道？”陳與宋反問。
遲戚晏重重將酒杯放到桌子上，是他錯了，他本以為陳與宋起碼會狡辯或者掩飾一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明目張膽。
“陳與宋，你想幹什麼？”
“你問我想幹什麼？是篤定我一定會幹什麼嗎？”陳與宋唇角上揚，眼裡帶著譏誚，“你放心好了，殺人犯法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今天我只是陪許開竅走了一趟，信不信由你。”
“陳與宋，方衡州不是好人。”遲戚晏拉住他的手，一字一頓，“這是我最後給你的忠告。”
“謝謝。”陳與宋一根一根將他的手指掰開，聲音擲地有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誰是絕對的好人，我更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