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但是因為其他訓練完了的學生都在另一邊探討，所以除了宋言涼幾乎沒有人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原本對於凌汛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行為，他應該直接轉身就走。
可還未來得及邁動腳步，卻又覺得心底竄出些莫名的怒意來。
索性，他抱著自己的筆記轉過身，衝著凌汛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抱歉凌長官，我不知道作為聯盟少將，是有資格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嗎？”
“或者說...聯盟長官有權力干涉正常人和誰交往的權力。”
宋星河的音量沒有刻意壓低，卻也並未抬高，不過還是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凌汛蹙緊眉頭看著面前一臉單純的少年，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來他究竟是在回懟自己，還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見到面前人不說話，宋言涼滿意地點點頭：
“謝謝您的教育，雖然我覺得不太妥當，但是我尊重凌少將發言的權力。”
說完，他轉身離開操作室，沒有再去看凌汛難看的表情。
少年修長纖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凌汛不著痕跡地將指尖刺入掌心，面無表情地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掃射。
他沒想到資料上看起來軟弱無害的少年，當面對峙起來比他想象當中要更麻煩。
可他絲毫不畏懼和這樣一個小孩對立，他擔憂的只有蕭知凜知道這件事以後對他態度改變。
可想到蕭知凜才和他認識沒多久，何況又是指揮官相逼，感情肯定深厚不到哪裡去，他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這邊的宋言涼抱著東西到樓下洗乾淨手，等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方婭還穿著少將軍裝，纖長的脖頸輪廓流暢，臉上畫著微微淡妝，此時看見宋言涼出來紅唇微揚。
“少將。”出於禮貌，宋言涼和她打了個招呼。
“嗯，現在就回家嗎？”方婭細長的指尖夾著一根冒著猩紅火光的菸頭，看見他以後將其摁滅。
宋言涼垂眸看了一眼，接著點點頭：“嗯。”
方婭笑了：“正好順路，我送你吧。”
“方婭少將？”宋言涼這下是真有些驚訝了。
“真的順路。”方婭無奈地笑：“剛才在資料上看見了你的地址，有些事情想諮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