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麼超前的pay
白月光聽起來是一款沒什麼殺傷力的酒,清清淡淡,實際上度數很高。這款酒這幾年有些爛大街,十家酒吧八家有特調名字叫白月光,桑越沒能免俗,有些風還是要跟的。
不過路易做了調整,在通俗版本的白月光裡加了許多他自己的東西,烈上加烈,酒單裡白月光這三個字後面打了一個括號。括號裡寫“烈酒,後勁大如白月光”。
男生根本沒仔細看酒單,桑越給他點什麼他便喝什麼。路易把酒杯推過來,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或許是在等點什麼八卦,桑越卻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再之後把大黃都打發走了。
身邊沒了其他人,男生似乎緊張了許多,酒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他表情有瞬間的痛苦。
桑越看著他:“這款度數有些高,是不是喝不慣?抱歉,是我推薦的不合適。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要不這杯我請你喝吧。”
男生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呃,我只是沒喝習慣。沒關系的,我能喝。”
他既然這麼說,桑越沒再堅持,只是突然伸手掩在自己面前低低咳嗽了兩聲,之後,又好似忍耐不住一樣,皺著眉再次咳嗽了幾聲。
男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桑越看著他笑:“抱歉啊,感冒了,有點嚴重。”又好像生起氣來,“他媽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昨天把老子羽絨服偷了,昨天我又喝多了急著回家,沒找到衣服只能穿著襯衫回去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偷人羽絨服,可真不是東西。”
男生眼睛都睜大了:“是你先走的,我才……”
桑越不動聲色:“嗯?什麼。”
他連忙搖頭:“沒有。”
桑越便笑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酒吧裡到處都是監控。這事真得好好查查,他今天偷到我身上還好,要是以後偷到客人身上事兒就大了。”
似乎只是隨口抱怨,說完這句,桑越立刻接上:“哎,我不是跟你搭訕啊,我是真覺得看你有點眼熟,咱倆以前是不是見過啊?”
男生張了張嘴,小聲說:“桑越,我是付聲。”
大黃隨便找了個朋友的桌坐下,心思其實沒在桌上,一直盯著桑越那邊呢。
說實在的,桑越處理這種事情大黃放心,就像上次的事情。桑越總是那個能把事情處理得更圓滑的人,他知道點到為止,知道利用自己所有的優勢,也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大概半小時後,大黃親眼看著那個男生走出越界,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是什麼意思啊?那人前腳剛走,大黃立刻彈射到吧臺,一屁股坐在桑越身邊:“怎麼樣啊?”
桑越頭疼:“付聲,你記得這個人嗎?”
剛才見到那個男生,看他的臉,大黃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如果提起付聲這個名字,大黃連回憶都不用回憶,一拍大腿:“我靠,他是付聲啊?”
付聲其人,幾乎充斥著桑越和大黃的整個童年,桑越和大黃是發小,或者說,不僅僅是他們兩個的童年,而是他們整個圈子所有年齡相當的這一代,幾乎都是聽著付聲的名字長大的。神奇的是,他們卻很少見到付聲這個人,以至於現在見到本人,根本沒有印象。
付家老二,上頭有個大哥今年已經將近四十歲了,而付聲今年堪堪二十。本就是付家那老頭子老來得子得來的掌中寶,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偏偏又是個神童。
桑越真不知道是外界美化還是付聲這個人真有那麼邪乎,總之父母為了激勵鞭策他,說給他聽的話是這樣的:“你知道嗎?人家付聲打孃胎下來就會彈鋼琴,自從上學,從幼兒園的小測驗到初高中的每一次考試,沒有任何一門課沒有得到滿分,滿分不是付聲的上限,是卷子的上限!”諸如此類,不勝列舉。
桑越接觸親情的機會本就不多,偶爾被親情眷顧,付聲還總橫插一腳,那時候桑越真挺煩這個人的。
而他們天天聽著付聲這個名字,卻見不到付聲這個人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是神童,哪有空天天跟他們鬼混在一起啊。再者說,付聲被那麼多恨鐵不成鋼的父母當成正面教材,沒幾個人喜歡他。有一段時間,大概是上高中的時候吧,這是男生最叛逆的時候,付聲甚至是他們幾個發小之間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