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棋睡在爺爺奶奶家,背景是桑越只在年代電視劇裡見過的土炕、木窗和變了色的木櫃,燈光昏黃,甚至看不太清羅棋的臉。桑越瞬間有些驚訝,雖然桑越沒去過農村,但是短影片、新聞上也見過一些農村,總覺得現在的農村也挺先進的,而且那天看羅棋堂妹家裡也挺氣派的。
桑越剛想開口,羅棋已經出聲:“怎麼不穿衣服。”
桑越瞬間緊張起來,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麼:“這不剛洗完澡嗎,怕你懷疑我應對查崗不積極,衣服都來不及穿。”
羅棋似乎笑了一聲,輕微的氣流從聽筒傳出來,讓桑越鬆了口氣。
桑越便問:“你老家……條件這麼艱苦啊?”
羅棋說:“爺爺奶奶的老房子,他倆不願意裝修,說住慣了。而且這間屋子平時沒有人住,臨時收拾的,看著亂了些。”他把鏡頭往旁邊一轉,桑越看見一個白色的取暖器,取暖器倒是看著很先進。
桑越心裡放鬆下來,下意識想點根煙,手機都放在桌子上了,又反應過來點了煙就沒有手拿手機了,暗罵一聲當殘疾人的經驗太少,這種事都能忘記,又老老實實把手機拿起來,小心翼翼調整鏡頭,只露出來腦袋和一點肩膀。
桑越肩膀上還有被繃帶壓出來的紅痕,桑越自己完全沒心思注意這種細節。
羅棋沉默地盯著鏡頭看了一眼,問:“今天酒吧很忙?”
桑越清了清嗓子:“忙啊,最近面試調酒師呢,喝了一天,昨天也喝了一天。”
羅棋挑眉:“今天看著不像喝了一天。”
桑越又緊張起來:“我能喝唄,昨天喝習慣了,今天酒量見長。”
羅棋頓了幾秒,語氣有些沉:“肩膀,被什麼勒的?”
桑越:“啊?”他迅速看了一眼鏡頭裡的自己,果然肩膀上有一條細細的紅痕,桑越心裡罵了一句髒話。胳膊加上石膏的重量,那繃帶剛吊上的時候還有些寬度,慢慢就皺成細細的一根了,隔著衣服被勒疼也不是很明顯,導致桑越完全忘記這件事。
心虛的人下意識反應都是躲,桑越立刻把鏡頭往上抬,只對準自己的臉:“沒有啊,被包帶勒的吧。”
羅棋盯著螢幕:“你還有包呢?桑少,我怎麼沒見過你的包?”
桑越反駁:“你沒見過我的東西多了,我怎麼沒有包了,我一個富二代包多點也不行啊。”
羅棋笑了:“勒成這樣,包裡裝磚頭了?”
桑越語氣有點急:“你幹嘛總懷疑我啊,又懷疑我不在家又懷疑我肩膀,我都打影片證明我在家了,用不用我再把包拿出來給你看看?”
視訊通話沉默了幾秒。
羅棋按了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