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越壓低聲音:“你他媽笑屁。”
羅棋沒轉頭,仍然看著窗外:“你聽錯了。”
桑越撇嘴:“我耳朵最好用了。”
羅棋沒迴音,桑越就又問:“你不想吐啊?我剛剛差點吐了。”
羅棋回答:“沒你吃得多。”
桑越不好反駁,這是事實,但他立刻說:“但你喝得多。”
羅棋:“上個廁所就沒了。”
桑越丟擲來新的問題:“你不暈車啊?”
羅棋好像有點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安靜一會兒就渾身難受?”
桑越表情一變:“我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少爺平時在酒桌上也是別人纏著我說話行嗎?”
羅棋突然把頭轉過來,背光,臉上一片暗色,但距離太近,桑越幾乎能看到羅棋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的更深一層顏色的陰影,嚇得桑越把腦袋往後挪了挪。但羅棋只是轉了頭,沒說話。
桑越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看什麼。”
羅棋已經轉頭又去看窗外了。
……
這個人真是,悶死了,話也不說,莫名其妙,是個人都琢磨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桑越幾乎被他磨出脾氣了,剛想開口問,估計開口的語氣也不會太好,就聽見幾乎被壓成了氣音的兩個字。
羅棋:“是麼。”
桑越有點兒聽懵了,忘了自己剛剛說的是什麼:“是什麼?”
羅棋:“沒什麼,看看風景吧少爺,能緩解暈車。”
酒吧羅棋來過一次,熟門熟路的模樣。
這店剛租下來的時候是極簡工業風,羅棋當時砍價的時候就說了“工業風是沒錢裝修的藉口”,牆是灰色原生態水泥牆,吧臺和背後的酒架全都是木頭架子,看起來很是廉價。如今重修抹了牆,改成了棕色的牆面,吧臺和酒架是桑越重新定做的原木風,都是木頭,質感相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