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越調整了個更適合躺平的姿勢:“不難,有關系能走,辦起來也挺快的,就是麻煩。”少爺哪裡做過這種事,平時想要什麼都有人直接送到手裡,麻煩就是最大的煩惱了。
羅棋坐下了,沒再接桑越的話。
羅棋難得主動跟桑越聊天,桑越剛剛還說算了不聊了,這會兒又有些意猶未盡了,總想趁機會再跟他聊幾句。桑越從沙發上往那邊看:“你最近天天吃夜宵啊,你也不長胖?”
羅棋回答:“吃飯不規律,算上夜宵也只吃了兩頓。”
桑越撇嘴,想起來兩人一起吃的那頓飯,那都下午了,羅棋剛吃午飯,而且胃疼,而且胃疼還非要吃火鍋。確實不規律,不規律就算了,自己還喜歡作,真是很符合桑越對一些作死零的印象,總是嘴硬,非要在作死邊緣挑戰,為了引起對方的關注。
雖然桑越幾乎可以確定羅棋是直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印象,估計是因為羅棋的性格。也不是確定羅棋是直男,就是覺得他對男的女的都沒什麼興趣,羅棋的性格簡直不招人類喜歡,他估計也不太喜歡人類。
桑越腦子裡把有的沒的想了一圈,聽見飯桌上那人破天荒地再次主動開口:“不餓?一起吃點。”
桑越拒絕:“餓,但懶得刷碗,也懶得吃,太他媽累了。”
客廳裡安靜了一會兒。
羅棋又說:“吃點吧,做了你的份,我刷碗。”
羅棋廚藝不知道從哪裡修煉出來的,明明也不怎麼愛吃飯。夜宵很簡單,普通的炒泡麵,配菜也不豐盛,幾根綠葉菜和兩根火腿腸,燒烤攤上最常見的,今天估計是餓了,桑越竟然覺得格外好吃。
吃完了把碗往前一推,桑越又有點不好意思:“要不還是我刷碗吧,吃飽了有點力氣了。”
羅棋目不斜視地將兩只碗一起收走:“不用,休息吧。”
桑越仍然坐在飯桌上,胃裡有點撐,都說飽暖思淫慾,桑越的腦子這會兒也轉起來了,撐著腦袋看廚房裡的羅棋。好像是昨天剛通的地暖,家裡暖和起來了,最近回家的第一件事都是脫衣服。
桑越在家都穿上短袖了,他確實比較抗凍,從小到大為了裝酷已經冷習慣了;而羅棋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的羊絨衫,很短很薄的款式,估計沒什麼太大的保暖效果。
桑越是很不喜歡無論什麼款式的毛衣的,但此時此刻突然覺得毛衣只要不穿在自己身上也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比如羅棋身上這件,薄到在廚房的燈光下透光,依稀竟然可以看到羅棋的腰身從裡頭透出來,腰很窄,好像兩隻手都可以圈住,當然,這有些誇張的成分了。羊絨衫外面有細小的絨毛,被燈光模糊成毛茸茸的光暈,貼在羅棋的整個上半身上,使得羅棋這個人多了許多溫度,來自羊絨衫的溫度。
桑越又想到了自己酒吧的名字——越界。
怎麼才算越界?羅棋覺得自己總是打聽他的私事就算是越界了,那真是太天真了,桑越撐著腦袋笑了笑,視線仍然黏在羅棋的羊絨衫上,心想這才叫越界呢,不只是語言可以越界。
視線也可以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