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走,霧氣就越濃。
周啟尊不可能不呼吸,只能將這離奇的白霧吸進口鼻,好在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不過再這麼走下去對他非常不利。
周啟尊摸了下褲腰,摸到腰帶上別的一把折疊水果刀。
刀子很小,是周啟尊先前從旅店順的,果然派上用場了。
在周啟尊摸上刀的一瞬間,“周懌”忽然又停住了。
周啟尊的手一頓,離開刀子。
“哥,你怎麼什麼話都不說?”“周懌”盯著周啟尊,“你沒有話跟我說嗎?這些年你不想我嗎?你沒有找過我嗎?”
“想。”周啟尊沉默了片刻,“我一直在找你。”
說完他搖了搖頭,又說:“我一直在找小懌。”
“周懌”沒有說話。
周啟尊注意到,霧氣更濃了。他眼睛受過傷,以他目前的視力,僅見大約五米範圍,其它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爸是怎麼死的?”周啟尊突然問。
——他不願意做這種假設。只是有可能。
若是周啟尊自己得罪了什麼,對方利用“周懌”來找他麻煩,那自然要好上很多。
但如果不是,那更有可能,八年前,周家一家都......甚至更複雜,不然祖傳的那枚血玉扳指如何解釋?還有稀奇古怪的夢。夢裡的老人、金龍……
周啟尊左手食指摩挲姆指上的扳指。昨晚將這血玉扳指戴上,他一直沒摘下來。
周啟尊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周懌”終於說話了:“我害怕。”
“那段回憶太可怕了。”“周懌”露出小女孩特有的模樣,可憐地說,“哥,你能抱我一下嗎?”
“我記得我小時候總喜歡找你抱,後來長大些,你就不抱我了。你說小姑娘不能總粘著哥哥。”“周懌”彷彿完全陷入回憶中,就連她那蒼白的臉頰都隱約泛起了一抹紅潤。
“我不高興,你就給我砸核桃吃......”“周懌”撲哧一聲笑了,“我鬧著說要吃糖,你說吃糖長蛀牙,要我多吃核桃,好好補補笨腦子。”
周啟尊一聲不吭。她說得都對。一句一句,將他淩遲。
“那時候真好,爸媽也都在。我們一家人真開心。”“周懌”眼睛一眨,居然掉眼淚了。
“哥。”她委屈地喊周啟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