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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別山下,夜依舊深沉。
青龍身下騰起一片虛薄的淡青色霧氣,薄霧託著幾人,從龍背上下地。
隨後青光乍閃,龍身隱去,郭青璇變回人形。
郭恆早已先他們一步尋來,佇立在山口處等待。
“二叔。”郭青璇跑到郭恆身前。
張決明緊跟上去,和郭恆對上視線,點頭作招呼:“讓您等久了。”
“沒有。”郭恆說,“我也是剛探完此地的情形。”
“您說。”張決明又上前一步。
“和你們說的情況差不多。”郭恆轉身,朝身後指了下,“這長別山的最東邊的確有過一間寺廟。”
郭恆:“不過寺廟坍塌作廢多年,廢墟被雜草泥土埋住了。”
郭恆看一眼張決明身後的周啟尊:“至於你太爺爺的墳地,應該是在寺廟後背,那處有幾個小土坡。”
“我們先去寺廟看一看吧。”張決明說。
郭恆:“好。”
一行人便自山口往東走。山下小路雖不似山間陡險,但蜿蜒崎嶇,腳下荒草蔓生,蓬勃野勁,將沙礫土石遮蓋得嚴嚴實實,很不好走,沒準兒哪一步就要崴一下,硌個疼。
“怎麼不飛過去啊?......”郭小彤的兔蹄子嫩,沒走幾步就膈應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大人說不定在找陣眼。”林眷湊她身邊去。
“陣眼?”郭小彤沒明白。
“那塌了的天竺寺肯定有蹊蹺,如果先人在此處留下了什麼線索,那這長別山就可能有陣法。”
“這樣啊。”郭小彤抻脖子看走在前面的張決明。
張決明的確很謹慎。郭小彤從背影就能看出他的嚴肅,尤其山鬼的靈氣,於他身上沉沉流動,散發出寒意。
郭小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嘆口氣,小聲說:“可是我腳疼呢。”
她頓了頓,竟突然拉住了林眷的衣角,一雙靈俏大眼盯著林眷。
林眷:“......”
他實在拿這委屈巴巴的小丫頭沒辦法。
遂妥協:“行吧。”
郭小彤立時開心,隨即一道淺光晃進林眷懷裡——林眷懷裡就多了只雪白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