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副駭人模樣,小男孩卻並不害怕,他幾步踉蹌著過去,將懷裡抱的東西開啟——布包裡包著一沓糖餅。
小男孩趴在龍頭邊,一對掌心俏皮地託著下巴,天真地說了什麼。
那龍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但許久微微動了動腦袋,嘴巴張開一條縫,將小男孩喂過來的糖餅吞下了。
“那就是燭九陰。”看到這,郭恆說。
“它就是燭九陰?是良玊?”周啟尊將那條龍看得更仔細些。
“應該是百年前,金龍與燭九陰剛逃出南水的時候。”
郭恆說:“沖破南水封地的禁令已讓它們耗費不少精氣,龍族當時也在追捕,或許良玊正好受了傷,便藏在長別山。”
“燭九陰是良玊,那金龍呢?”張決明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知道。”郭恆搖頭,“郭崇暉生來靈力薄弱,興許傷得比良玊更重,我看燭九陰盤在洞口,或者是在守它身後的山洞。”
“那金龍可能在山洞裡?”郭青璇問。
“且看看吧。”郭恆只說,“我覺得,它們應該是在一起的。”
“兩條龍......”周啟尊又看見,那小男孩竟膽敢伸手去摸龍頭!
周啟尊:“......”
也許他周家的“膽大妄為”是遺傳,真說不準。
可燭九陰並沒有傷害小男孩。
燭九陰吃完了糖餅便重新趴下腦袋,不願睬他了。
一層波瀾蕩起,水面上的影像又變了。
這回是黑夜。該是剛下過雨,山路滑膩,小男孩上山時摔了一跤,沾了滿身滿臉的濕泥巴。
他狼狽極了,哭著爬到燭九陰跟前,用一雙髒兮兮的可憐小手去抱燭九陰的龍角,不要命一般哭喊。
燭九陰起初仍是一動不動,直到小男孩哭累了,哭得沒力氣,幾乎要哭暈在它身邊時,它終於將頭微微抬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了?”周啟尊看得一頭霧水,“我太爺爺在求良玊什麼?”
身邊的張決明微微吐出一口氣,他沒有應周啟尊的疑問,甚至沒回相關的話,而是聲音放輕一點說:“燭九陰生性陰鷙,極易入魔,但它又叫燭龍,目為火精。燭龍睜開眼睛的時候......”
張決明話沒說完,水影中的燭九陰睜開了雙目——那是一雙火球般的龍瞳,又似兩顆滾燙灼燒的太陽。它睜開眼,黑夜頃刻間明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