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別的意思,也知道你不是在這方面亂來的人。”李蔓“嗨”一聲,“就是瞎操心唄。”
“趕上小懌的事......我們不敢摸你的心情。張決明吧,一開始我沒見著,聽白雨星說他比你小了有十歲,我們就是擔心你......”
“嫂子,我知道。我明白。”周啟尊端起酒杯,緩緩抿一口,滾熱喉嚨,“這些年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明白。”
“嫂子,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想好了。”周啟尊認真說,“我和決明認識時間......”
“不長。”其實很長了。遠在周啟尊不知曉的那麼長。
“但有的人,就是一見如故,就是註定的緣分。”周啟尊輕輕地笑,“說實話,我以前沒想著過日子。現在事情有眉目了,小懌也......”
周啟尊再喝一口酒:“我或許應該歇斯底裡才對。算是老天可憐我吧。”
周啟尊第三次把眼睛轉去張決明身上:“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好。好。”李蔓趁周啟尊不注意,飛快擦過眼睛,“我們不多問,你有難言之隱,我們習慣了。從你進部隊開始,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問你。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謝謝嫂子。”周啟尊說。他夾起一塊肉,放進李蔓碗裡。
然後周啟尊又順手夾起個鍋湯裡提味用的小辣椒,放進白雨星的碗。
“......混賬玩意。”白雨星罵罵咧咧,筷子狠狠牽起那小辣椒,咬嘴吃,多嚼出兩小包淚來。
桌上吃空了,酒也見底了。知心話大可不必說透,既已知心,何必多語。
張決明一直沒醒,周啟尊蹲去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臉。
“我這酒裡得是發酵出藥來了吧?他一杯就暈得這麼死。”白雨星託著碗碟在後頭說。
“沒關系,我帶他回去。”周啟尊把張決明扶起來,“就是可惜,他還沒吃幾口呢。”
白雨星:“想吃以後天天來唄。”
“我送你們吧,幫你們叫個車。”白雨星指了指正要抱張決明的周啟尊,“哎哎哎,你不要臉人家還要呢,別抱,揹著。”
“......”周啟尊膈愣白雨星一眼,到底是改成了背。
正臨出門,李蔓卻在屋裡喊上了:“你們等等!”
李蔓抱了個箱子出來,要給周啟尊:“之前你去吉首了,這是你小姑寄來的東西。”
“小姑?”周啟尊恍惚一下才想起來,先前小姑搬家,的確說從老家寄了東西給他,他人在吉首,是白雨星替他收的。
“哦,這個。成,給我吧。”可週啟尊沒手拿了。
白雨星便接過來:“我拿吧。我把你倆送回家再回來。”
於是,白雨星和周啟尊一路走,二人把張決明弄上計程車,這一路他都睡得不省人事。
“他不會出事兒吧?”白雨星開始犯老媽子病了,“就一杯酒,真至於這樣?”
周啟尊臉皮抽了下:“沒事。”
“回去要是有什麼不對勁,趕緊叫我啊,我幫你送醫院。”白雨星多看看張決明——臉色的確是沒什麼,除了睡得死,再沒別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