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子齁勁兒,酸甜苦辣鹹,越咂越要命。
“哎,對了,我還想問你未解之謎呢。”周啟尊咳嗽一聲,不轉話頭受不住,“你......”
“當年那櫻桃,你到底是不是偷的?”
“不是。”張決明乖乖地回答。這晚上,周啟尊問什麼,他肯定答什麼。
“那你哪弄的?你也沒錢買吧?”
“我上山給你摘的。”聲兒小了點。
“怪不得那麼甜,原來是野櫻桃。”
“懷疑我偷錢你還吃?”張決明特意將他。
周啟尊大咧咧地說:“都喂給你一顆了,贓物已經不完整了,櫻桃是無辜的,不吃等著爛嗎?要真查出你是偷的,我再給錢補上唄。”
“歪理。”張決明笑起來。
“還有......這些年你放在我身邊的眼線,是姑娘那隻黑貓吧?她是個貓精?能化人形嗎?”
“......你、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了?”
“雖然很驚訝,但我並不蠢,總該想通了。”
“八年,你要時刻知道我的訊息,盯著我,還不靠近我,不可能沒有眼線。”
“小臺山遇見九嬰那次,你掉了個孝牌,被我撿了。看見馬博遠給他奶奶戴孝我想起來了,我在姑娘脖子上也系過一個,就是那個吧?被你拿走了。”
“所以她就是你的眼線,她都跟你說我什麼了?我對她挺好的,她沒說我壞話吧?”
“......你別問了......”
“臊我揭你底?”
“......”
“這麼一想,我父母邊兒上還有個無名野墳,那裡頭肯定是小懌了......”
……
這一晚上,他們說了很多話。
他們抱在一塊兒,窩在一張不大不小的床上,貼得極近,溫度交融在一起。
所有的錯綜複雜,所有的秘密混亂,全一一扯開,一件一件攤平。他們再沒什麼可顧忌的。
眼下情形緊張,但很奇妙,周啟尊和張決明都是,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萬分稀罕的輕松和穩當。
像樹根紮進大地一樣,有了身邊的人,就什麼也不怕了,管他風吹雨打,雷電風暴,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