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第二次看這張照片,他覺得更像了。
“像,真的像。”白雨星又說。
“雖然這麼多年了......但真的像。”白雨星說,“小懌當年十八歲,從年齡看,照片上這個好像比她小一些,但......”
——但要是吃不好穿不暖,折騰得太瘦,太羸弱,倒也看不好實際年齡。怕周啟尊聽了難受,這話白雨星憋著沒說。
“你要去了?”白雨星問周啟尊。
“當然要去,明天就走。”周啟尊將手機收回兜裡,“這些年一直沒有小懌的訊息,這女孩和小懌長得很像。太像了。”
周啟尊:“劉檢說她是從一個賣淫窩點裡救出來的。她的頭受過傷,什麼都不記得,也找不到親人。”
白雨星側目看周啟尊,見周啟尊麵皮兒上沒什麼表情。
“別這麼看我,惡心死了。”周啟尊照白雨星的腦袋懟去一巴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當特種兵的時候,什麼髒事沒見過?比你想象的誇張多了。”周啟尊嘆口氣,“反正,不管怎麼樣,得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小懌......”
“放心,什麼樣的心理準備我都有。”周啟尊淡淡地笑了笑。白雨星覺得,這笑特別難看。
白雨星啞巴了一會兒,雙手搓把臉:“你那戰友是在吉首吧?那麼老遠,真不用我陪你去?”
周啟尊看眼在不遠處打點的李蔓。李蔓正雙手比劃著,不知在和工作人員說些什麼。
“嫂子肚子裡還揣著我大侄兒,燒烤店也有生意,你擱家待著吧,不用操心我。一個字別再囉嗦。”周啟尊說,“我不是長大了麼。”
白雨星:“......”
白雨星瞪他個白眼:“呸!還能貧嘴,長個屁股大,我他孃的看你就是中邪了!”
周啟尊抻了抻腰板,沒說話。
中......邪啊......
。
江流的葬禮折騰完,一天也過了大半。周啟尊沒跟白雨星和李蔓一起吃飯,他說要回家收拾行李,便先走了。
白雨星望著周啟尊的背影哀哀:“他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裝幾條褲衩?”
李蔓:“......”
白雨星:“真讓他自己去吉首,這行嗎?”
李蔓嘖一聲:“你不放心就跟著唄,不過我覺得,你要是硬跟,尊兒能和你打起來。他最近心情非常不好。”
“嗯......也是。”白雨星望眼天,頭頂烏泱泱一片黑雲,“要下雨了。”
。
從公墓出去,周啟尊打了個車。計程車走出去一段,果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