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尊瞪著奶茶看,他眼睜睜見張決明買的,而且這奶茶還沒開封,想來也不能動什麼手腳?
但周啟尊還是慣性防備著。他接過來,並沒有戳上吸管喝。
周啟尊硬邦邦地質問張決明:“無功不受祿。什麼意思?”
張決明低下頭,心口處的傷還沒完全好,疼了一下:“......你在警察局那麼久,沒吃東西,胃裡空,喝點吧。”
“果然是做過頭了。”張決明心說,有點後悔。
但......周啟尊平時不注意,總折騰腸胃,這一天幾乎沒吃上東西。張決明沒想和周啟尊套近乎,他就是忍不住......
“可憐我?還是覺得我被卷進那些怪事裡,過意不去?”周啟尊慢慢給奶茶杯捏出個癟,“先說明白,雖然你三番兩次幫我,也救過我的命,但一碼歸一碼,你實在太奇怪了,我還沒蠢到就這樣把你當成好兄弟。”
“我知道。”張決明居然小小地後退了一步,他抿著嘴唇,臉還是不敢抬起來。
“......你......”周啟尊搓了搓腦門兒,“先找個地方坐著說吧。”
“嗯。”張決明目光微動,手在身側偷偷攥成拳頭。
周啟尊將張決明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嘖了聲,掂掂手裡的奶茶杯。奶茶溫熱溫熱的,喝下去肯定很舒服。
周啟尊被奶茶熱暖了手心,四肢百骸緊跟著全回上勁兒,他感覺那麻木的胃也慢慢活絡過來,正空得扭絞。
“找個吃飯的地方吧,我餓了。”周啟尊說,轉身往前走。
張決明不吭聲,愣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跟在周啟尊後頭。距離不遠不近,跟得亦步亦趨,叫周啟尊一通別扭,窮生出渾身的倒黴癔症。
“......”實在無語,周啟尊猛地站住,扭過臉瞪張決明兩秒,無奈道,“你能跟上來嗎?”
張決明得了準許,這才聽話地走上來,和周啟尊並肩。
“鬧什麼洋相?”周啟尊嘖一聲。
張決明飛快看眼周啟尊,語氣軟下來:“我是想你知道,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周啟尊沒咒唸了。
擼起袖子你死我活他不怵,但他應付不來張決明這種型別。
——像大塊的軟棉花,隨便懟,隨便扯,卻死活用不上力氣。張決明這模樣,他橫豎都像在欺負人。
周啟尊只好又掏煙出來抽。
見他抽煙,張決明那眼神幽幽地黯了下來。
——忍著。他沒資格讓周啟尊少抽一根煙。
“就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