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本身就會游泳,提議這個只是因為適合他這種血友病患者的體育運動不多,而游泳就算得上相對安全的那一個。
舒暉聽了自然是堅決反對,他對舒家清的保護有時候過於謹慎了,因為舒家清的病,他真恨不得花天價造出一個安全的玻璃罩子,然後把自己兒子永永遠遠地罩在裡面。
可是舒家清卻不會放棄,他是個想要什麼就會用盡一切努力去爭取的人,他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可是游泳對於我這種情況來說是最合適的,有很多好處的!”舒家清纏著舒暉,不讓他繼續看膝上型電腦工作,“上回去找許醫生複查的時候,他辦公室裡有血友病人需要注意的宣傳冊子,我拿著看了,上面就寫了需要定期鍛煉,其中最好的就是游泳或者騎腳踏車!”
舒暉哭笑不得、明顯不信:“上回帶你去複查,你一秒鐘都不想在許醫生辦公室多待,還有心情去看宣傳冊子?”
“……我那不都是為了我自己的健康!”舒家清幹咳兩聲,據理力爭道,“爸爸,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找許醫生求證。我小時候身體確實不好,很容易生病,但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明顯比小時候強壯了不少,想要以後也越來越好就必須要鍛煉身體。”
“只要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鍛煉身體是好事,才能保證我以後慢慢少生病、少發燒。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也有更好的身體去抵抗,對不對?”
舒家清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舒暉一時竟然想不到反對的理由。最終,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妥協道:“好吧,我會跟許醫生確認的。”
在舒家清的一再催促之下,舒暉真的去找許醫生確認了舒家清的話。證實游泳確實有利於血友病人提高身體素質、從而附帶了諸多其他好處的實際情況之後,舒暉又不放心地帶著舒家清專門到了醫院一趟,將舒家清的身體從頭到尾、從裡到外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給舒家清和費騫報了一週三次的游泳課。
游泳課是在一間室內的游泳館,教練姓孫,是個20出頭、身材很棒的男教練。
孫教練這一班是游泳館裡最貴的課程,他一個人一次只帶兩個人,就是舒家清和費騫。
第一次上課,舒暉本想親自去送,但那天正好是他在國外出差談妥的生産線運輸回國,他必須到現場盯著。無奈之下,舒暉只好安排範伯去送兩小隻。
費騫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所以自打他一進入游泳館,眼睛就不夠看似的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
舒家清也是第一次來——是指在這副身體裡第一次來,事實上曾經的舒家清可是游泳健將,經常會代表系裡參加學校的游泳比賽,跟那些專門學游泳的體育特長生一起比賽。
但為了顯得正常,舒家清也學著費騫的樣子,很沒見識地東摸摸、西看看,讓孫教練真的就以為就這就是兩個第一次來學游泳的、興奮的有些無所適從的小屁孩。
在孫教練的指導下,兩小隻脫掉了短褲短袖,換上了舒暉給他們準備的黑色泳褲、黑色泳鏡和白色泳帽。
泳帽比較緊,不太好戴,費騫學著孫教練的樣子戴了幾次都沒能順利把繁茂的黑發全都攏進去,只好重新又把泳帽拿下來,準備再重頭來一次。
舒家清就站在費騫旁邊,此時他自己已經穿戴就位,剛好就把泳鏡戴在了頭頂上。
他餘光瞥見費騫還沒戴好泳帽,便側過身,伸手去拿費騫手裡的泳帽。
“來,我幫你戴。”
費騫點點頭,乖乖地將手裡的泳帽遞給了舒家清。
舒家清把泳帽擺好,然後先抬手理了理費騫被弄得有些亂蓬蓬的短發,笑著說:“先把頭發弄好一點,會更容易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