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風塵僕僕地臨時歸來。至於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舒家清頓時就更緊張了。
舒暉靠在沙發上偏頭看了兩小隻好一陣子,才慢慢地開了口:“學校裡,最近還太平?”
舒家清腦子一熱,就接過了話頭:“啊,還行吧,就是宿舍住不慣,我跟小騫想回來住,所以讓幸姨把這房子收拾了一下,想著你在外面忙就沒跟你說……”
舒暉冷冷的一記眼刀掃過來,硬生生地把舒家清後面的話全都逼回了嗓子裡。
接著,舒暉又把視線轉向費騫:“小騫,你說。”
事已至此,兩小隻心裡都知道此事是沒得瞞了,於是費騫便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坦白道:“最近學校裡,是有一些關於我的、傳聞。”
“關於你的?還是關於你們的?”舒暉冷酷地指摘道,“把事情前因後果事無巨細全講一遍!不要讓我一句一句地問。”
這樣嚴厲、苛刻、冷酷、甚至兇狠的舒暉,舒家清是沒見識過的。
一直以來,只要舒暉在家,就會很努力地以一副慈父的形象出現,照顧舒家清的方方面面,以期彌補這麼多年來因為自己工作忙、不能時常陪伴而對舒家清的虧欠。
平日裡,不管舒家清惹了再大的麻煩、捅了再大的簍子,舒暉都會包容地為他善後,頂天了也就冷著臉教育他兩句,但絕不會是用現在的口氣和態度。
這是針對費騫的。
舒家清突然就明白了,雖然在現在的大多數時候裡,舒暉對費騫都還算不錯,但真的到了牽扯到自己寶貝兒子的切身利益的時候,舒暉還是會像從前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舍棄費騫。
不能讓事態這麼發展下去了!舒家清感覺自己緊張的大腦終於在一片混亂中理出了頭緒,費騫已經開始講事情經過了,等會兒講到跟我們倆有關的傳言的時候他說不定會一口承認了!然後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剛剛在玄關的時候他怎麼說的來著?把一切全都推給他?媽的,這個混蛋,雖然一切確實全都是他的責任,但如果舒暉知道了,就真的會把費騫趕走!
那費騫還怎麼上學?怎麼吃飯……
越想,舒家清的腦子就重又開始發熱,他耳朵裡聽著費騫低沉冷靜的聲音已經講到了他們倆在食堂裡吃飯都被不認識的同學指出來鬧事,眼看著就要講到這件事之後有關他們兩個是一對兒的傳聞了……
於是,舒家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了,直接就猛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地說:“爸!我今天就跟你坦白了吧!我跟小騫就是一對兒!是我喜歡他、是我主動追的他!一切都是因為我,跟小騫沒有關系,你別怪他!”
是真的很大聲,大到空曠寬敞的客廳裡都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些許迴音。
吼完這幾句話,舒家清閉了嘴,靜靜地看著房間裡剩下的兩個人。
只見舒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原本靠坐在沙發上的姿勢都變了,變成了身體前傾、雙手握拳,渾身緊張地繃緊,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難以形容。
而費騫也顯得十分意外,他顯然沒有想到舒家清居然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此時也僵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自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咳咳……”直到這時,舒家清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調整了下呼吸,有些尷尬地幹咳了兩聲,然後重新坐下,繼續道,“事情呢,就是這樣,只不過我們倆說好了一切低調行事,但上次寒假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何敬舟不知怎麼的看出來了,所以這學期一開學他就聯合我們班的一個曾經對小騫有意思的女同學開始散播傳言,所以現如今才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爸爸,你這次突然收到訊息、趕回家裡來問罪,是不是也是聽了何敬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