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舒家清說的話裡沒有一個字是費騫這時候想要聽的,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聽完,才堅決地搖頭。
“也許你會分不清什麼的感覺是那種喜歡,但是我不會,我分的很清楚。”
“……”舒家清啞口無言,他總覺得費騫這話好好想說的不對,但他這會兒腦子短路,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反駁。
“知道為什麼嗎?”費騫又問。
舒家清傻乎乎地老實搖頭。
“因為我從……”費騫頓了一下,並沒有急著說完,而是俯身再一次將唇湊近了舒家清的耳畔,輕輕地說了幾個字。
舒家清身體僵硬,也跟著再一次地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大概是擔心這樣過近的距離會讓舒家清不適,所以費騫在說完那幾個字之後,便規規矩矩地退後一步,站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接著把剩下的話說完了。
“……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對你的感覺。”
舒家清被費騫耳語的那幾個字攪擾的心神不寧,他震驚又惶恐地看著費騫,心裡七上八下、嘴上哆哆嗦嗦,最終居然只吐出了頗顯無厘頭的幾個字來。
他說:“費騫!你、你不是人!”
費騫淡笑著坦然受下:“家清,瞞了這麼久,我想坦白了。不管你會怎麼做,我的心都不會動搖。今天晚上,你可以把一切告訴暉叔、告訴老師或者同學,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接受。但是我要你知道,從明天開始,我會向追求男朋友那樣追求你,直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你、你不能……”舒家清說話都磕絆了,說了半天也沒說完費騫不能哪樣。
“我不能什麼?”最後還是費騫幽幽地接過了話頭,“不能喜歡你、不能對你有感覺?”
說著,費騫輕笑一聲,慢慢蹲下身去撿舒家清剛才找給他、遞給他,而此時卻在糾纏中掉落在了地上的衣物。
舒家清踩到那衣服了,但他渾然不覺。
費騫看到,伸手去撿衣服的時候,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觸碰到了舒家清睡褲之下露出的腳踝,激的舒家清炸毛般地移開了腳。
於是,費騫撿起衣物,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仰頭看著舒家清,沉聲道:“我當然能,而且往後,我還能做更多你以為我不能的事情。”
“……”
舒家清已經徹底懵了,他不知道費騫是什麼時候從自己面前站起來的、也不知道費騫是什麼時候自己走到門口的,等他再次回過神來,已是費騫站在門口處,側身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你只有一晚的時間”。
一晚的時間幹什麼?費騫沒有明說,舒家清也沒有來得及追問。
費騫走後,舒家清昏頭昏腦地上了床,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懵圈的狀態中。
他沒有想到,費騫對自己居然是蓄謀已久。這麼多年來的相處,那一樁樁、一件件,如果仔細去想,似乎真的就能發現異常的端倪跟萌芽……
啊!
舒家清心煩意亂地在心裡喊了一聲,然後將被子拉高遮住了頭,蜷在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一夜都在翻來覆去的不知所措,等睡著時已是天色微曦。
迷迷糊糊間,舒家清好像感覺自己夢見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並且還貼心地給自己蓋好了踢開的被子。然後似乎還有人在自己的床邊坐了一陣兒才離開……
舒家清咕噥了一聲,翻過身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