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潮濕又溫熱的風夾雜著海浪的鹹腥湧入室內,溫潤又舒爽,一下子就將費騫躁動的情緒撫平了不少。
剛剛,看到舒家清從床上跳下來,還穿的那樣、清涼,讓他真的産生了一種舒家清是從自己床上起來的錯覺。
然後,腦子裡就不可遏制地浮現出曾經出現在自己夢裡的、那些旖旎又纏綿的唯美夢境。接著,體內那股躁動的邪火就喧囂著往自己腹部以下的位置竄去,竄的他差點就被舒家清發現了異常。
費騫僵硬地站在陽臺上,雙手緊緊抓著身前的木質扶手,眼睛毫無焦距地看著遠方,此時那滿目絢爛的美景於他而言也比不過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剛剛看見的舒家清白皙修長的身體。
他不敢在臥室裡面待著,生怕會被舒家清發現異樣,於是只能姿勢僵硬地維持著現在的這個動作,站在欄杆邊上假裝欣賞海景。
海風吹入室內,將已經換好了衣服的舒家清吹拂的神清氣爽、心情頗佳。他站在門口換好了鞋才發現費騫居然還在陽臺上扶欄遠眺,不禁笑道:“哥,走吧,美景不是出去隨便看。”
可費騫卻仍保持著背對舒家清的姿勢,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只僵硬地說:“你先下去,我、我等會去找你們。”
“?”舒家清一臉奇怪,“不是要坐擺渡車過去嗎?我們不一起嗎?你到底在看什麼啊?讓我也看看唄……”
舒家清說著,便好奇地走向陽臺,想去看看費騫這般目不轉睛地到底是在看什麼。
“……”費騫腦子一熱,想叫舒家清站在原地別動的話卡在喉口,怎麼也說不出來。
自己已經足夠奇怪了,再那樣子豈不是會更加奇怪?
於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智商超群、聰明絕頂、考試從來穩坐第一的學霸費騫居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不僅可以避免被舒家清發現自己的異常、更不會顯得更加奇怪——於是,學霸費騫就那樣突然地、原地下蹲,雙手扒著欄杆做出了一副更加認真看著海面上的舉動。
“……小騫?”眼看著費騫突然蹲下去的舒家清更加好奇了,“你到底在看什麼?”
“……”費騫清了清嗓子,故作清冷道,“看海上的鳥。”
“……我不知道你還喜歡看小動物。”
“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費騫鎮定地對答。
於是,舒家清也慢慢地蹲下來,在費騫的指點之下在茫茫海面上找到了一兩只一閃而過的飛鳥,然後眼睛酸澀地極目遠眺著看了好幾分鐘,這才雙雙站起,揉著或痠痛或放鬆的大腿根一起下了樓。
晚餐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大餐廳裡吃的。本來管家的意思是如果舒暉他們不想再來回跑了,他們便安排人直接將舒暉他們想吃的飯菜送到別墅歷來。
可舒暉休息了一下午之後覺得體力挺好,便有意帶兩小隻出來走走、順便吹吹島上夜晚的海風,於是最終還是決定坐著酒店的擺渡車到餐廳去吃自助餐。
酒店的佔地面積很大,從舒家清他們住的別墅到餐廳,擺渡車就坐了十幾分鐘。
舒暉輕車熟路地帶著兩小隻進了餐廳,然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為是海島,所以這裡的自助餐都是以海鮮為主的。”舒暉簡單介紹道,“龍蝦和螃蟹都還不錯,但是少吃點,太涼了。”
話音剛落,舒暉褲兜裡的電話就響了。他掏出一看,是工作上的同事打來的。
“你們先去拿吃的吧。”於是舒暉沖坐在對面的舒家清和費騫道,“我接個電話先。”
說完,舒暉直接接起了電話,靠在沙發裡低低地跟來人談起了工作。
餐廳裡的影片琳琅滿目,只是看著都讓人食指大增。舒家清拿了盤子繞著食品區轉了一圈,和費騫一起挑了想吃的食物、還幫舒暉也直接拿了一盤。
他約摸著舒暉那邊電話應該打完了,便和費騫又一起端著吃的喝的回去了。
吃完晚餐,舒暉和兩小隻又去看了酒店每晚都會表演的篝火晚會,笑笑鬧鬧到了深夜,才順著海岸線晃晃悠悠地漫步回了他們所居的別墅,權當散步。
夜晚的海風微涼,吹得人心曠神怡。暖黃路燈的光線反射在海面上,將那深不見底的、神秘又浩瀚的深藍渲染出一絲溫暖的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