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舒暉的付出他和費騫都有目共睹,他雖然時常出差、不能陪伴在自己和費騫的身邊,但舒暉毫無疑問,是個很稱職、很盡責的好父親。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盡可能地對兩小隻好。
“對不起暉叔。”費騫認真地道歉,他沒多說原因,但舒家清知道這簡單的幾個字裡,已經蘊含了費騫所有的感情。
舒家清懂,舒暉自然也懂,只是他和費騫一樣,都不是善於用言辭來表達自己的人,更何況他和費騫之間的關系,也一直保持在一個禮貌又疏離的位置上。
總之,舒暉沒再多說什麼,只強調了讓兩小隻注意安全、好吃好喝、認真學習,一切等到自己到了學校再說。
結束通話電話,舒家清本來還想安慰費騫幾句,卻發現李凱和朱一帆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好奇地湊過來,站在他們這一側床鋪的臺階處,一臉疑問地看著他們。
“沒事吧?”李凱關心地問。
舒家清搖了搖頭:“因為蔣浩咬著不放,老師要叫家長來了,我爸明天下午到學校。”
李凱頓時露出理解的表情,看著舒家清和費騫的眼神裡充滿了善意的安慰。而一旁的朱一帆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舒家清剛才說的這句話裡意義似乎有點古怪,正待發問的時候、卻被李凱猛拽了一把。
“?”朱一帆一頭霧水地看著李凱,李凱則回以了他一個“別急,等會兒私下裡跟你說”的眼神。
費騫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沒多說什麼,而舒家清則因為擔心費騫會尷尬,直接搓了搓手提議道:“那個,該上床午休了吧?下午老師讓咱們幾點到教室來著?”
第二天上午,學校舉行了軍訓結束的成果演練。舒家清跟其他班裡少數幾個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參加軍訓的同學一起,坐在觀眾席上看各個班演練。
舒家清專門注意了三班的隊伍,沒看到蔣浩的身影,這讓他不由對下午舒暉到來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些憂心。
也不知道蔣浩到底傷的哪樣了,舒家清在心裡忍不住想,明明去醫院檢查之後他還回學校告狀來著,怎麼今天又不見人了?又在那憋什麼悶屁呢……
想著想著,舒家清的視線就無意識地飄向了一班。只用了一眼,他就在一眾穿著迷彩軍訓服、帶著軍綠色帽子的同學之中看到了費騫。
費騫沒有往這邊看,他正跟著同學們一起按照教官的指令踢著正步。因為光線的關系,稍長的帽簷在他英挺的面上投射出了大片陰影,在舒家清的位置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微微抿緊的薄唇和線條優美的下顎。
費騫身高腿長,腰板挺得筆直,站在人群裡尤為搶眼。舒家清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才在心裡默默感慨,自己眼皮子地下的男孩真的長大了,已經有了幾分少年模樣。
再以後,他還會慢慢步入成年,長成一個可以承擔責任的成年男性。恩,而自己,也會因為和費騫關系的親近而繼續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擔心會被報複。
這樣想著,舒家清煩躁的心情漸漸感受到了一絲欣慰,畢竟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都沒白廢,費騫現在確實是把自己當最親近的竹馬的,從他為了舒家清報複蔣浩這件事就能看的出來。
舒家清慶幸,自己跟費騫是站在同一戰線的,畢竟按照他現如今年僅13歲就對同學下如此狠手的行為,也不太難想象得到等到費騫成年之後、會如何對待欺辱自己十幾年的仇人。
……幸好……
就在舒家清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跟費騫相接。
因為剛剛在想的事,舒家清忍不住在大太陽底下打了個寒顫,但距離太遠,費騫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抬高了下顎,朝著舒家清的方向露出了自己的微笑臉。
下午快4點的時候,舒暉趕到了學校。他風塵僕僕的,還帶著一大堆的行李,是直接從機場被範伯接過來的。
舒暉直接到的王老師辦公室,費騫則在宿舍接到王老師電話之後也出發去了辦公室。
舒家清他們不放心,便偷偷跟著,像上回一樣藏在老師辦公室的拐角處,偷摸地去聽辦公室裡傳出的聲音。
朱一帆也跟著去了,跟李凱和舒家清一起蹲在拐角的樓梯上,時不時露個頭往王老師辦公室門口的方向看去。
費騫大概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們眼看著費騫進入辦公室之後就再沒人進了,然後就是令人心慌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