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看著某個人、語氣冷酷又強硬地說些什麼的時候,舒家清往往就會忘了自己才是大人、才應該是兩個人關系之中的主導,而鬼使神差地就聽從了費騫的安排。
所以,兩人的“爭執”還沒開始,就以舒家清乖乖地回到了大廳裡的長椅上坐著而結束了。
兩個男孩等了能有5分鐘,來接他們的司機範伯終於把車停在了培訓學校的大門口。
以往,範伯來接送他們的時候,一般都是不下車的。可是今天,他卻在車剛剛停穩之後,便直接從駕駛室下來,手裡還拿著一頂很厚實的棉帽子。
“家清呢?”範伯看到站在門口的費騫,皺眉問道。
費騫側了下身,用手指了指坐在大廳裡面等的舒家清。
範伯應了一聲,也沒多理會費騫,直接拿著帽子走到舒家清身邊,然後蹲下來,看著他滿面含笑道:“家清,外面下小雪了,戴上帽子我們再出去,好不好?”
舒家清愣了一下:“下雪了嗎?”
“恩,下的不大,現在路上還不是很滑,我們趕快走吧,一會兒要是下大了車就不好開了。”範伯說著,就把手裡的帽子往舒家清的頭上戴。
舒家清沒有閃躲,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副身子弱,天冷了也確實該好好保暖、以免著涼生病。
可是當舒家清戴著帽子、圍巾站起來跟著範伯往外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費騫既沒有圍巾、也沒有帽子。
費騫的圍巾,是剛剛圍在了舒家清的脖子上的,可帽子,範伯壓根就沒有給費騫準備。
舒家清眸色一暗,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察覺到不太對勁的範伯也停下腳步,低頭問舒家清:“怎麼了?”
“小騫的帽子呢?”舒家清直接道。
“……”範伯愣了一下,眼神很快撇過沉默跟在舒家清身後、沒什麼存在感的費騫,“額,趕著出門接你們,就帶了一個帽子。不過小騫不戴應該沒事,這麼近的路,車就在門口……”
舒家清有點生氣,他皺起眉頭,十分嚴肅地說:“那我們就還在這裡等,麻煩範伯伯去給小騫也買一頂帽子吧。”
此言一出,範伯愣住了、就連站在後面的費騫也愣住了。
舒家清只是一個7歲的小男孩,但他此刻表現出來的強硬和執著,卻全然不像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範伯頓在原地,似乎還在考慮該說點什麼好打發兩個孩子快點上車、並且趕在雪下大之前快點到家。
可舒家清卻不容置疑地看著他,並且在範伯想好了措辭準備開口再說點什麼之前,出言打斷了他:“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說完,舒家清轉過身、牽起費騫的手頭也不回地就往剛才自己坐過的長椅走去。
範伯看著兩個小男孩單薄的背影,沒脾氣地嘆了口氣。
因為買帽子耽誤了十幾分鐘,雪已經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