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清心裡頓時就不太舒服,在他來得及思考之前嘴巴就已經開始為費騫辯護道:“別這麼說他,他是我小騫哥哥。”
孫琦和董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瞪圓眼睛看著舒家清,良久,孫琦才尷尬地笑了一下,道:“你開玩笑吧,之前不是你一直說的,那個費騫就是個沒人要的鄉下小孩,你爸看他可憐才撿回家裡,給你做個解悶的玩意兒嘛。”
“對啊。”董瑋也在一旁點了點頭,幫腔道,“不是你說的,費騫就是你們舒家養的一條狗。”
……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舒家清:你們可小點聲兒吧!被費騫聽到了我這條小命還要不要啦!
“這些話以後誰都不準再提。”舒家清繃起臉,嚴肅地說,“費騫是我哥,以後誰再說他不好我就跟誰沒完!”
雖然身體還只是一個7歲的小男孩,但舒家清說這句話的氣勢卻是實打實的來自一個骨子裡有熱血的成年男人。所以對面的兩個小孩都被他鎮住了,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舒家清也無意再跟這倆小孩搭話,便直接轉身去找費騫了。
直到舒家清走後,孫琦和董瑋兩個人才面面相覷地無語了半天,最終孫琦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家裡有幾個臭錢,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認賬,還在這裡裝大爺!”
“就是!”董瑋也立刻憤憤不平地附和道,“他舒家清憑什麼在咱們面前擺威風,他家錢多咱們又不花一分!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本來舒家清在教室裡憋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熬到一節體育課是準備好好地活動一下四肢、放鬆玩樂的。
可是那個體育課的王老師一定是得了舒暉的什麼好處,不僅從上課之前就格外“關注”舒家清——像個十分相熟的長輩一樣對舒家清噓寒問暖、關切有加,並且在上課之後也十分“體貼”地給舒家清佈置了和其他所有同學都不一樣的體育專案。
所以,在其他同學都在圍著操場跑步熱身、準備為接下來的體能訓練熱身的時候,舒家清只能裹著輕薄又溫暖的棉服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期期艾艾地看著。
而費騫則站在舒家清身後,雙手插在黑色羽絨服的兜裡,深沉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微微垂著、看著舒家清的背影。
舒家清看了一陣別人跑步,心裡越發覺得無聊,就準備喊費騫到處隨便轉轉。當他轉過頭的時候,視線恰好就對上了費騫的。
“……”難怪剛才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原來是被人這樣盯著,感覺怪怪的。
舒家清在心裡腹誹著,沒等他開口,費騫卻搶先問道:“怎麼了?難受嗎?”
……難受,心裡難受,憋得難受……
“沒事,就是坐的有點悶,想去那邊走走。”說著,舒家清站起來,裹著羽絨服往操場的邊角走。
費騫很自然地跟在舒家清的身後,沉默地沒再說話。
班上的那些同學此時跑完了圈,全都停留在操場邊上暫做休息,準備待會兒的體能訓練。
剛剛跟舒家清搭腔的孫琦和董瑋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看到舒家清和費騫走過來,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