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只要從地下走上來就好,在那之前,請一定保重。”
夜空越發的漆黑,他保持著那個古怪的姿勢,嘴角勾起,古怪的抽搐著,眼神卻透著茫然無措。
燈光迷離,灰塵漫天,他就那麼直直盯住眼前的小桌,還有桌上那一筆一劃寫出的信,任由煙塵紛飛。
他擦擦眼睛,長出一口氣,“就寫到這兒!”
“好!”
寧皓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金宇被砸中頭,所以有了個毛病,會不自覺的發笑。那貨恰好也就是用了這個特點,他寫信也好,計劃也好,都是為了安心,去安慰在地下躲藏的父親。
掙錢?
若是按照現在的樣子,至少要不吃不喝工作幾百年才能買下那棟房子。
所以他茫然無措,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
嘴角勾起,本能要發笑,可理智卻還拉著剎車,原始的衝突和感染力就在理智跟本能的反差中顯現了出來。
僵硬詭異的笑,順暢自然的眼,融合在一起,那就是能戳死人的表現。
······
20日,萬年結束了《寄生蟲》的拍攝。
劇組的戲還有一些,大都比較零散,跟萬年的關聯不大,於是這貨直接開溜,飛回京城看媳婦去了。
賈科長跟組幾天,看了看小老鄉的水平之後也自覺離開。
沒啥評價,就倆字,湊合。
講道理,這倆人雖然都是晉省人,還都在太原待過,但思維差的老遠。
一個是鐵桿的藝術電影支持者,寧死都得玩兒個人電影。一個呢,從根兒上就帶著商業基因,即便是最悶最個人的《香火》、《綠草地》,看起來也絕對不悶,有那麼股妙趣。
所以,這倆人碰一塊兒,不打架就不錯了,還想著合作?
11月底,京城已經入冬。
老少爺們都穿上了大衣羽絨服,裡頭卻是半袖t恤,招搖過市。姑娘們還是一如既往的耐凍,九分褲船襪,露著白花花的腳腕子,瞅著都冷。
北方人,其實耐凍的能力差。
畢竟從小火炕暖氣伺候著,不像南方同胞從小都是寒冷環境練出來,有句話叫用進廢退,興許這句話在抗寒效能上也是說得通的。
萬年從二十度的香江,回到零下的京城,也沒多換衣服,就是在飛機上穿了條保暖褲,出門套一件大衣,也就完了。
他頂討厭那種拉到腳面的羽絨服,覺得忒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