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了樂顛顛的忻玉昆,萬年便又閒了下來。小媳婦不在身邊,老姐姐正跟著老師學法語,想著撒歡跑跑吧,又懶得去。工作也暫時開始不了,突出一個空虛寂寞冷···
沒辦法,只能在家琢磨《調音師》的劇本,抽時間還得學學鋼琴,順便查查郵箱,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錯的劇本。
七十二變計劃對新人導演和編劇的吸引力很大,投過來的劇本不少,但質量參差不齊。
熬了小一個禮拜之後,新人導演沒找著,反倒是成名已久的一個傢伙找上了門來,拿著個本子求投資。
這個導演叫刁一男,那個本子聽起來也挺文藝:《白日焰火》。
······
翌日,萬年見到了刁一男。
很意外,黑框眼鏡,斯斯文文,完全脫離了萬年目前總結的腦袋大脖子粗的導演長相規律。
而他來的原因很簡單,《制服》和《夜車》的拍攝成本不高,一個人就能負擔。而《白日焰火》不一樣,這部電影需要一千五百萬,已經不是一般獨立電影的概念,也不是一個人能承擔的成本。
當他腦子裡有了這個劇本的想法的時候,兩個選擇就擺在了他面前:要麼去找投資,完成這部電影。要麼就封存起來,再也不去回憶這個想法。
沒有第三種選擇。
馬馬虎虎的拍攝出來?不可能!
而他的選擇就是“勇敢的改變”,從一個不被打擾的作者型導演轉變為需要經受市場考驗的商業導演,去找投資,去陪笑。
誰讓那個想法太吸引人呢。
“這是一部有戲劇性的懸疑犯罪電影,它有一個吸引人的故事,我可以保證它是一部好看的電影。型別片最古老的標誌就是絕對傳統的觀念,比如“好人抓壞蛋”,壞蛋越壞,行兇的手法越有創意,觀眾就越愛看。這樣的戲劇性效果可以保證觀眾的興趣和市場的興趣,不會慘到在院線一日遊。”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口若懸河的形容著自己的新劇本,有點呆書生上街做生意的感覺。
萬年一頁一頁的看著劇本,刁一男則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會議室裡很安靜,說完自己的理由之後,刁一男便安靜的看著那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翻閱著自己的劇本,內心焦躁且壓抑。二十多分鐘後,萬年放下劇本,抬起了頭。
“怎麼樣?”刁一男立刻開口問道。
“很有衝擊力,”萬年點點頭,又翻到首頁,“就是有一點,這個吳志貞是不是太被動了?”
從頭到尾,這個女人都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主動性。不管是梁志軍活著的時候還是死去之後,都是那一副“老孃是白蓮花,殺人都是意外”的樣子。
楚楚可憐,任人欺凌···
“她在電影裡就是個被壓迫,被窺視的角色,我認為,吳志貞就該是個柔弱的女人。”刁一男說道。
萬年點點頭,“別的都還可以,有選角的想法嗎?”
“張自力想找廖帆,吳志貞嘛,你覺得桂侖美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