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舒倡並未回話,萬年本欲開口再問,旁邊卻衝出另一個人來,“射箭傷人的人是你?”
萬年忙驚慌的回答,“我本來是想要射這隻小兔子。”
幾人將受傷的宛如送到了附近的一個農家之中,農婦顯然對兩名女扮男裝的格格十分熟悉,還給受傷的宛如拿來了傷藥。
就在交談之中,福臨才發現,原來受傷的人,正是幼時自己的好友宛如。
萬年的表情一變,從方才,不慎傷人的尷尬與擔憂,變作了恍然與歡喜。
不知為何,萬年心中突然想起了,康熙王朝裡,董鄂妃在去世之後,枯坐承乾宮的順治。於是,眼神裡不由自主的又多了一份悲意。
“卡,”導演喊到,“萬年,你情緒不對。順治見到宛如,這個時候應該是歡喜,你那個眼神什麼意思?”
萬年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萬年明明沒想表達什麼悲傷的意思,可是,記憶中那悲涼的一幕卻偏偏勾起了萬年心中的悲意。
此時再來,萬年將表情完全的控制在了歡喜,雙眼中似乎都透著光,“你就是宛如?”
孟古青卻不高興了,“格格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萬年在心裡想,莫非編劇還是訊哥的粉絲,這句詞是致敬“你也配姓趙的”的?
想歸想,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不能亂。
與故友重逢的喜悅已經把福臨心中鬱結的怨氣所衝散,萬年臉上再不見方才的半分陰霾,反倒是充滿了自信與歡意,“我是無名小卒,我認識格格,但是格格自然不認識我了。”
躺在床上的宛如說道,“姐姐,我沒事,你別為難人家了。”
不愧是順治一生的摯愛,懂事又有才,這誰能不愛呢?
萬年在這一段的表現極為放鬆,看上去就是一個因遇到舊友而開心的少年。雖然不曾在戲前進行設計,但是萬年是將前幾日裡,與舒倡初見時的心情帶入了進來。
隔著數十年再度相遇,萬年心裡的歡快,興許比福臨還深呢。
臨走之時,萬年與舒倡對視一眼,萬年眼中看似平靜,但卻隱含著雀躍與期待,嘴角輕輕翹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隨著導演的一音效卡,整場戲就這麼結束了。
臨走了,導演還瞅了萬年一眼,整的萬年心裡怪怪的,還以為會出現什麼悲慘事件,然後萬年憤而離組,來一場莫欺少年窮的鬧劇呢。
其實,導演就是想問問,這小子怎麼把最後那個眼神給演出來的。雖然自己提前沒指導,但是萬年眼神裡那股子雀躍跟期待的感覺,還真就跟劇本里的描述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就是有天賦的演員?
萬年要是知道導演的想法,肯定會笑掉大牙。什麼天賦演技,萬年不過是把自己看到未來女明星的感覺帶入了進去罷了。
雀躍是因為看到熟人高興。期待,則是想知道自己的到來能創造出什麼不同。
來都來了,要是一直按著歷史走,還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