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諸伏景光又牽起蘇格蘭另外一隻手,停在蘇格蘭面前。
他們很少有這樣面對面互相看著對方的時候。不知對方心意的時候會胡思亂想,會自我懷疑。可是明確了以後,他們便能勇敢出擊。
“我接受你的玫瑰了,那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喜歡呢?”
這一刻,風聲消失,彼此的心跳在劇烈跳動。
他說:“我,諸伏景光,想成為你的戀人,和你有更親密的關系,你願意嗎?”
蘇格蘭睜大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諸伏景光,他想:原來這雙藍色的眼眸裡也能流淌蜜糖一樣的金色啊!而他擁有了這份蜜糖。
他把傘一丟,傘在地上滾了一圈。隨即像炮彈一樣跳到對方的懷裡,緊緊摟住脖子。
咳咳,好像用力過頭了,直接把人撲倒在了雪地裡。不過,這不重要!
“我願意!我願意!”他點著頭,高興地重複著這句話。
沒有安全感的小貓也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小貓。
蘇格蘭眯起眼眸,愉悅地與他的同位體額頭貼貼,臉頰貼貼,鼻尖貼貼,貼完後臉蛋更紅了,害羞地將身子側翻,張開四肢把自己砸在諸伏景光身邊的雪地上。
看著天空,感受著雪花落在身上,濕潤的草木氣息圍繞著兩人,他想,活著真好呀!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呀!
諸伏景光跟著纏繞了過來。他捧著蘇格蘭的臉蛋仔細凝視,隨後用大拇指擦去眉間與眼角的雪沫,一點點描摹蘇格蘭的輪廓。
他的後腦勺完全擋住了上方落下的雪,蘇格蘭臉頰上的雪花便融化成了水,宛如動情時流下的眼淚。
這樣近的距離是要吻他嗎?
蘇格蘭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著,雪水依舊沾濕了他的眼睫,宛如澄藍湖水邊晃動的蘆葦,搖晃著搖晃著就撥動了看風景人的心絃。
他屏住了呼吸,然後閉上了眼。
失去視覺後,聽覺和觸覺變得靈敏。蘇格蘭聽到了雪下落的簌簌聲,淺淺的呼吸灑到他的臉頰上,手指由上而下劃過鼻鋒,點到唇瓣,按到下巴……
然而距離並沒有拉近。
那雙溫熱的手陡然離開他的臉頰,攬過了他的肩膀和腿彎,騰空的瞬間,蘇格蘭睜開了眼並順勢攀住了景光的脖子。
“你在發燒。”眼前的人把地上的傘撿起,讓他自己拿著,不敢讓他在雪天久呆。
——可是可是,我都準備好了,你是木頭嗎?就不能親親我嗎?難道怕我把感冒傳給你?
蘇格蘭憤憤地把兜帽拉得更下,口罩拉起,雙手環抱著傘和花束,頭埋進諸伏景光的胸膛裡縮成一團。
——想抱就抱吧,累死你!
身體在平穩的搖晃下越來越軟,疲憊湧上了心頭,蘇格蘭揪著景光的外套睡著了,連放到床上,手上重新掛上了吊瓶也沒睜開眼。因為他知道景光就在他身邊陪著,不需要再警惕外界的一草一動。
蘇格蘭是被琴酒的電話吵醒的。
“你沒來機場?”琴酒聲音的溫度比今天的氣溫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