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砸向牆壁,關節處瞬間破皮流了血。
“諸伏景光,你是故意的嗎?我不是說不準去當臥底嗎?你當初應下來是騙我的嗎?”
他原本對疼痛的耐受力很強的,但是這一拳下來,他覺得整個手臂都在發麻,痛楚一路竄升至心髒,疼得他眼角沁出了淚,呼吸如同夾雜著石子一樣難受。
腦海裡諸伏景光的死亡畫面不斷閃回,漸漸呼吸不過來了。
難道他即使來到這個世界,也改變不了同位體的選擇嗎?成為臥底,暴露自殺,最終還是要這樣草率地死嗎?
上天啊,你是看我罪孽深重,所以再讓我親眼看著他再死一遍嗎?
“不要屏息,裕樹,放輕松,看著我,深深吸一口氣!”
諸伏景光抱住了滑落倒地的蘇格蘭,一隻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幫著順氣,另一隻手則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
等蘇格蘭慘白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過呼吸的症狀消失後,諸伏景光才說出了他的想法。
“裕樹,我不當臥底,我去這個部門只是想能幫上你點什麼。我已經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犯罪組織。裕樹,你很厲害,但是還不夠撼動這個龐然大物。我想做你的聯絡人,藉助警方的力量協助你。”
蘇格蘭怔了怔,他躺在諸伏景光的腿上,仰頭看去,那雙藍水晶一樣的眼眸蒙起了水霧。
“不過事實證明我多想了。我現在是去的是第五課,管理槍炮及藥物類案件的,根本做不了聯絡人,你也別擔心。”
諸伏景光語氣一轉,突然變得輕快,兩隻手捏住蘇格蘭的臉頰使勁揉搓。
“你怎麼沒聽我說完就趕過來了?我嚇了一跳!”
他現在有點後怕裕樹剛剛的應激反應。為什麼對他當臥底有那麼大反應?諸伏景光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他要迅速把對方的注意力轉移。
殊不知裕樹捂著心髒,手裡攥著他褲腳下滑的樣子幾乎也讓他心跳一滯。諸伏景光好像同步感受到了對方的疼痛。
為他疼痛。
“那我後來打你你怎麼不還手?”蘇格蘭不承認是自己太沖動。
他轉了轉眼珠,覺得這個姿勢自己說話有很大的劣勢,歪過身子想要爬出了諸伏景光的腿間。
然後,沒然後了……
把主人抓傷的小貓是不能偷偷逃跑的!
諸伏景光勾住蘇格蘭的衣領,把小貓勾了回來。他湊近把頭擱在小貓的肩膀上委屈說道:“可是我又打不過你,還手了怕你更生氣。不管怎麼樣我是有錯,我道歉,所以你可以消氣了嗎?”
蘇格蘭視線往左一瞄,諸伏景光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嘴角一邊也紅腫著,冒著細血。
這還是他收著力打的結果。
你看,他沖動之下還是有所剋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