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在商場裡待到了天黑。
走出商場,松田陣平看了一眼春日裕樹的定位,發現他已經離開了海邊,去了附近某個高階酒店。
“嘶——那個酒店的消費我們可住不起!”萩原研二摸著下巴誇張感嘆道。
“我再試著聯系一下老師。我只怕在這個實驗中他的身體會受到損傷。如果他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
“那就沖上去!難道我們日本的警察還保護不了一個受迫害的公民嗎?”
松田陣平握著拳頭往前一揚。
如果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他當警察有什麼用呢?
諸伏景光掏出了手機,撥出了春日裕樹的號碼。
“嘟嘟”響了二十幾秒,電話竟然通了。
三人走在寬闊的馬路上,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又縮小。一時之間,話筒兩邊都沒有聲音,偶爾開過的車輛聲都不入諸伏景光的耳朵。
雖然知曉對方看不見,諸伏景光還是先揚唇微笑。
“春日老師,晚上好。”
“晚上好。”不知為什麼,話筒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喑啞。
——是今天在水裡泡太久生病了嗎?
諸伏景光握緊了手機,正要開口詢問,話筒裡猝然炸起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連松田和萩原都聽到了。
緊接著通話被摁掉。再撥過去,無人響應。
在蘇格蘭的視野中,三個人跑了起來,沒有猶豫朝他所在的位置奔來。
——一群笨蛋,過來做什麼!不知道這是陷阱嗎?
他所在的房間裡,腳下鋪著柔軟的地毯,一灘碎玻璃零碎散開。按理說,玻璃掉到毛毯上不僅不容易碎,聲音也會被毛毯吸收。
蘇格蘭從琴酒手中奪回了狙擊槍,熟練地卸下了槍匣。原來剛剛那聲是槍擊中酒杯發出的脆響。
“為什麼隨便動我的槍?”蘇格蘭面露寒意朝著眼前的top kier發問。
作為頂尖殺手,琴酒的狙擊水平也是頂尖的。但到了他們這個水平,都有自己的獨屬槍支,並不會隨隨便便用其他人的武器。
“試試手感罷了。”琴酒嗤笑一聲,幽綠的目光從窗外收回。
蘇格蘭可不信,要不是接電話的時候時刻注意琴酒的動作,在琴酒按下扳機之前迅速拿起櫥櫃上的酒杯擲向槍口,子彈便會擊中景光他們中的一人。
站在視窗,琴酒將不遠處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聽到進門時蘇格蘭的手機在響,不容置疑讓他接起。
蘇格蘭那時的心不免沉了下來。
——他們被琴酒注意到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問好,琴酒便端起了槍,他不得不做出下意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