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情緒即將奔潰時,一樣冰冷的東西抵到了他的後腦勺。
“既然那麼傷心,為什麼不一起去死呢?”
“什麼?”外守一瞪大眼鏡看著身後逼近的黑影。他不敢回頭,抵在腦袋上的東西不是開玩笑的。
“你是誰,為什麼進我的家?你是想殺我嗎?”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殺你,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說話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外守一想不起自己跟年輕人産生過什麼沖突。
“我有點好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為你女兒報了仇,為什麼還有那麼大的怨恨?剛才,你一直在跟蹤一個小女孩吧?怎麼,看到她笑得很開心,你反而感到痛苦?”
“這關你什麼事!我什麼都沒幹!不要汙衊我!”
“為什麼無關呢?我找你很久了,你還記得被你殺害的諸伏夫婦嗎?”身後人一把鉗住了外守一的下巴,狠狠扭轉至身後。
外守一便一眼與那雙上挑的藍色貓眼對上了。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黑褲,嘴上蒙著黑色口罩,看上去冷酷無情。而方才抵著他後腦勺的東西果然是槍。
“諸伏家的孩子!”他認出了這雙熟悉的眼睛。
“我不是。我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蘇格蘭嘴角冷冷一撇,更加用力捏住對方的下巴。
“但是看你這麼多年一直自欺欺人,將你女兒的死怪罪到他人頭上,我就覺得好笑。”
“你什麼意思?要不是那個男人沒有及時把有裡送醫,有裡怎麼會死?”外守一咬牙切齒說道。
“你知道的,你應該聽到過那些人的解釋,無論是醫院裡的醫生還是同去的學生老師,他們肯定說過,諸伏老師已經第一時間撥打了救護車。”
“他們都是一夥的!他們想保下這個老師!我知道,有裡怎麼可能因為闌尾炎去世!我不相信,都是合夥起來騙我的!”
外守一激動起來,想要揮手打掉壓在額頭上的手槍,卻被蘇格蘭三下兩除扭過手臂狠狠抓住。他將人抵在地上,左膝壓在外守一交叉的手臂上。伸直的手臂依舊牢牢抵在他的額頭上。
“嘖。”蘇格蘭神情頗為不耐煩。“所以你不曾因為你殺了諸伏夫婦而後悔?”
“他們該為有裡的死償命!”
“那你——就去死吧!”
“砰——”
只聽一聲槍響,屋子裡恢複了寧靜。
諸伏景光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他從信封裡倒出了幾張洗衣票,還有一張裂成兩半的老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