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敗的自殺方式。
胸口傳來強烈的按壓,有人抬起了他的下顎,捏住了他的鼻子。
——白痴,我還有意識!別拿你的嘴對我!
蘇格蘭手指微動,如果他還有力氣,必然會一拳打在這個人的臉上。
意識又陷入黑暗中,說話聲漸漸遠去。
——為什麼要救他呢?
——他,不是個好人。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三天後了。
蘇格蘭看向潔白的牆壁,空氣裡隱約漂浮著消毒水的氣味。屋內有明亮的窗戶,純白的紗簾在風的吹拂下微微鼓動。
拉攏的床簾外有其他病人的說話聲。
這裡不是組織的醫院。
蘇格蘭手伸到床邊的搖杆,將床的上半張搖起,整個人坐了起來。
能正常呼吸,腹部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他恢複了一點力氣後,立馬拔掉了手背上的點滴,踩著拖鞋準備離開。
“喂!你要去哪裡!”走到門口,一支手臂橫著伸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者語氣並不和善。花襯衫,大褲衩,腳蹬一雙沙灘鞋。視線往上,下巴尖潤有稜角,鼻峰高挺,眉毛飛揚,墨鏡遮住半張臉孔,頭發亂糟糟地打著卷,看上去是散漫中帶著幾分不羈的性格。
似乎還有點眼熟。
青年摘下眼鏡,露出一雙靛色眼眸。他俯下身子湊近蘇格蘭,嘴角微微下撇帶著不爽,輕嘖了一聲。
“剛醒就想走?你想出門就暈倒嗎?”
明明是好心的話,聽起來卻有種威脅。
蘇格蘭被他攬住了肩膀強制推著往回走。
不是說他不能反抗,只是他忽然被摘下墨鏡的那張面孔驚到了。
他認識這個人。
松田陣平,諸伏景光警校的同期,最後一次印象便是因為一場爆炸他先一步死在了諸伏景光的面前。
我怎麼會見到他?明明只是夢裡的人,明明從未有過交集……
一切要從17歲10月17日的那晚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