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的小衙役說的口岸舌燥,啞巴只是茫然的看著他們。
案件陷入了僵持,張縣令再是明察秋毫也做不到讓啞巴開口說話。
他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他們說的這些。
高大郎心急如焚,每天去縣衙打聽,終於聽說抓到了買屍體的人,卻是個啞巴,審不下去,請求見啞巴一面。
“我那兄弟混賬不懂事,求求你帶我去找我母親吧……我母親從小拉扯我們長大熬壞了身體,人都是娘生的,哪個娘不愛自己的孩子……”
他試圖感動啞巴,卻不曾想啞巴聽了他的話暴怒起來,用力推倒他,把他推出牢房,衙役忙上去按住啞巴。
什麼每個娘都愛自己的孩子!謊話!他這一生貧苦困頓,都是爹孃造成的!生了他卻拋棄他!
張縣令在旁觀,不怒反喜。
很好,有反應,至少證明他是能聽懂的。
張縣令直接命令他帶去找屍體的位置,他還是沉默著反抗,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既然明白了他能聽懂,就不必客氣了。
直接開始用刑,幾套刑具用下來,啞巴屈服了,比劃著要出去。
時值中午,啞巴走在前面,押解著啞巴的衙役在後面,穿過昌中街,看到仁義堂門口,白衣纖塵不染的李空青,正扶起一個不慎倒地老者,李空青給他包紮傷口。
啞巴瞳孔縮起,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就是這個人給的了。他出門買米,被人欺負推搡在地,李空青經過,隨手給他包紮了傷口。
他掏出銅板要支付藥費,李空青卻搖了搖頭不收。
啞巴徑直走過仁義堂,腳步沒有半分停頓,直到一個河邊,他指指河裡。
一個啞巴,困苦度日,用銀子買屍體,只是要扔掉?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信,可是啞巴堅持指河裡。
縣衙只好慢慢打撈,按說屍體只要不綁石頭,應該能浮上來,可是一連幾日,河面上什麼都沒有。
啞巴入了大獄,囚禁五年,可是對於他來說,囚禁與否區別不大,他平時就孑然一身,獨來獨往。
高大郎只好把母親生前穿過的衣物埋了,做了衣冠冢,痛哭著家門不幸。
…………
宇文鈞催著吳蔚試驗蒸汽船,已經檢查過很多次,沒有問題了。吳蔚找了個小新沐沐的日子,剛好天氣大晴。
專門做了一個小碼頭,官兵們把小碼頭附近的閒雜人等驅逐,幾個人抬著船放進水中。
吳蔚和宇文鈞上了船,宇文鈞親手揚起帆,開啟蒸汽船的動力系統,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