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婆婆，您也剛回來，別忙了。”沈有良趕緊幫腔道。
聶雲杉扶著老婆婆坐在木頭椅子上，自己找了個小馬紮坐了下來。
“你們想聊什麼？”
“婆婆，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問問董若雲的事。”沈有良滿臉堆笑道。
“我看你也不像好人。”老婆婆抬頭看了一眼沈有良，淡淡地說道。
“婆婆，你……”沈有良被老婆婆噎得說不出話來。
“婆婆，我們真的是幫董若雲的朋友來打聽她的訊息的。”聶雲杉輕聲說道。
“我孫女的朋友？哪個朋友？”老婆婆有些怒氣道。
“他姓聞，您聽說過嗎？”
“姓聞？”老婆婆沉思起來。
“就是那個害死我孫女的男人吧。”片刻後，老婆婆冷著聲音道。
“婆婆，您為什麼這麼說呢？”聶雲杉問道。
“我可憐的孫女……”老婆婆老淚縱橫，傷心地哭了起來。
聶雲杉拿出紙巾，遞了過去。
安慰道：“婆婆，我們這次受聞先生的委託，來了解您孫女的事，是因為他也覺得對不住董小姐，想盡自己的力量補償，畢竟那時他們倆也是真心相愛的，董小姐出事他也很痛苦。”
“姑娘，看得出來，你是好人。我孫女出事後，那個姓聞的來過，但是被我兒子，若雲她爸給攆走了。”老婆婆擦了擦眼淚，悠悠地說道。
“婆婆，那您就給我們講講您孫女的事吧。”沈有良弱弱地說道。
“事情過了這麼久，還能來找若雲，也算這小子有點良心。”老婆婆說著，又瞪了沈有良一眼。
“若雲是我們家的獨生女兒，模樣也好，脾氣也好，村裡的人誰見了都誇。那年，她回來，家裡人都高興的不得了。”老婆婆頓了頓，咳嗽了兩聲。
“那天夜裡，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聽見她爸的生氣的摔了杯子的聲音，還有她媽哭泣的聲音。後來，我才知道，這孩子是懷孕了。”
“她爸媽氣的半死，讓她去把孩子打掉，可我家這丫頭她犟啊，死活不願意，說啥都不願意把孩子拿掉。”說到這，老婆婆又擦了擦淚水。
“後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村子裡的人一下子都知道了這事，大家都開始在背後說閒話了，有的說的也太難聽了，說什麼我孫女在歌舞廳工作，懷了孩子，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老婆婆有些憤憤不平道。
“若雲她媽聽了這些話，氣的大病了一場，沒多久就去了。她媽死後，若雲她爸流著淚拿繩子捆著若雲，逼她去拿掉孩子，可是……”老婆婆又再次哽咽道。
“誰知道這傻孩子，半路上從車上跑了下來，一頭扎進了村邊的河裡……就再也沒上來。”老婆婆的哭的更大聲了，像是這麼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一樣。
聶雲杉伸手摟住老婆婆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她因為抽泣而抖動的後背，眼淚卻在她的眼眶中轉動……落下……
屋裡很安靜，很安靜，只有老婆婆的嗚咽的哭聲……
一旁的沈有良也偷偷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