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本事,你倒是說說看。今日養心殿門外,你回頭張望,可從本世子面上,瞧出些名堂?”
她只覺他這話聽在耳中,格外低沉兩分。含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莫名就叫她臉紅心跳。
養心殿門外?他是指他與那幾位大人乘了軟轎親臨,剛下轎那會兒?
離得那樣遠,她以為是自個兒錯覺,原來他真是在看她。那會兒她在想什麼呢?七姑娘眨一眨眼,細細回想。
對了,彼時她驚歎他官袍加身,鶴立雞群,眼也不挪的看他。既意外,又欣喜。哪裡還有閒情,生出旁的心思。
總不能告訴他,她被美色迷了眼,真是丟人。她喏喏答不上話,靠在他胸口,兀自不吭聲。
他目若點漆,本也沒指望她答話。欺得更近些,熱熱的鼻息撲在她面上,指尖輕捻她耳廓。
“猜不出來?也對,離得遠,瞧不真切。”
他眼裡有魅惑的光,擱她腰間的手掌比她臉頰還燙。她隱隱猜出些什麼,心裡砰砰直跳,被他灼灼逼視著,陷在裡頭,無法自拔。
“那會兒見了阿瑗,是欲對你說——”他幽暗的眸子將她整個人席捲進去。一字一頓,微微錯身,附在她耳邊低語,“自廢園一別,想了你一宿。相思太苦,恨不能擁你入懷。”
唰的一下,她面上紅得滴血。軟軟偎在他身上,眼裡霧濛濛,羞不可抑。躲進他懷裡,揪著他玄色蟒袍,做了縮頭烏龜。
這個男人太會逮空子說情話。太直白,她招架不住。尤其那句“想了一宿”,直叫她想入非非,一個字兒也蹦不出來。
他抱著她,胸膛微微震動起來。低低沉沉的笑聲,醇厚誘人。並未就此放過她,反倒追問,“阿瑗可有時常惦記本世子?”
從前不識情滋味。自有了她,腦子裡得空便是她的身影。他惦念她,自然不許她沒心沒肺,落得他一廂情願。
她不肯回應,他被咬她耳朵。她哪裡是他對手,三兩下便咿咿呀呀老實招了。一邊躲閃,一邊嬌嬌喘息,一骨碌承認,“想的,想的,每晚都想。”他含得她渾身都在發顫,她只覺耳朵頸脖,溫溫潤潤,溼溼的,再不制止,她已是襟口半開,他不會罷休。
嘴巴比心誠實。一著急,藏在心裡的思念,便和盤托出,再沒有遮掩。
他本已料到答案,只真個兒聽她帶著絲軟軟的哭腔說出口,心頭一震,憐惜洶湧而起,來勢洶洶。她在宮裡被人刁難,想他是自然。
分明是他私心作祟,瞧她悶悶不樂惦記家裡,便想親耳聽她說一句,她亦是惦記他的。迫她叫他遂了願,這會兒又反過來心疼。
於是待她自是千般疼,萬般寵。耐著性子好言哄她,見她死死摟著他,偏就不肯正眼看他。他眸子一眯,自認手段不會比姜昱還不如。
索性抱了人,起身往淨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