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記起來所有讓她傷心的一切,她的父親在她媽媽去世以前就在出軌,她的男朋友也出軌,她出軌的父親還把她打到流産。如果記起來這所有的事,楚藜會怎麼樣呢?阿蕭,你想讓你的姐姐恢複正常,願望是好的,但這些都只是你自己希望的而已。你有想過阿藜自己嗎?她如果恢複了,會不會恨你啊?”
她說:“阿蕭,我沒有對楚藜做任何不好的事,正相反,我在保護她。”
掉落的聽筒邊上,“啪嗒”砸下一顆眼淚。
一顆……
兩顆、三顆……
是阿蕭在哭。
伊一看見坐在對面的安許晴,對她彎起令人作嘔的唇角。
她在宣揚她的勝利。
伊一的腦海裡發出嗡的一聲鳴響。
那個女人,竟然還在宣揚她的勝利!她有什麼臉啊!
她一把拿起聽筒,狠狠看向安許晴:“你不要拿沒有發生的事來做推理!照你這樣講,全天下的精神病人都別治好算了。還有,阿藜不是你,只有你才會無視別人的好心,在心裡記恨。你一次次刺激阿藜,就只是為了見阿蕭而已,還敢說自己是在保護阿藜?說這種話你不覺得臉紅嗎?阿蕭耳朵上那麼長的耳環,難道不也是你建議的?他因為那個耳環,被阿藜抓傷過多少回,你就傷害了阿蕭多少回!你豈止是沒有醫德,你連人這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這個女人還說自己沒有錯?
她的錯,明明就是罄竹難書!
“阿蕭,我們走。”
伊一對著電話罵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把手裡的包擋到視窗前,把男人遮的嚴嚴實實。
旁邊的警員見狀,連忙遞來紙巾。
阿蕭伸手接過了,低垂著頸子,把臉埋進頭發裡悄悄擦了好幾下,才把頭抬起來。
臉上倒是沒有了什麼哭過的痕跡,但睫毛上還沾著一點點濕意。
伊一和他一起坐進車裡之後,才又心疼地幫他擦幹淨。
男人低垂著眸子,輕聲說:“謝謝。”
緩了好一會才說:“伊一,我想先回趟家……你是回去再上一會班,還是回學校?我叫司機送你。”
女孩拂拂他鬢角的頭發,沒有任何猶豫,說:“我陪你回家。”
“好。”
……
汽車一路駛往南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