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和口諭不同,口諭是隱秘的,但聖旨是公開的,如果這個事拖得時間長了,到時候恐怕就不能當成小事處理了。
如果雲幕為了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倒時候要把小然推出去......雲淺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再也坐不住了。
雲淺本來想派赤衣暗中進宮給雲幕送信,但是在這個敏感時期,雲淺還真不想冒這個險。
雲幕見不見她還是兩說,萬一到時候在把赤衣釦下,雲淺知道赤衣不會出賣她,但是在她心裡,這些暗衛都是朋友是親人,她不能讓他們去冒險。
雲淺思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親自寫了封摺子交給林統領帶給雲幕。
如果雲幕還是選擇不見她,那雲幕的估計就是真的要拿裴景然開刀了。
就在雲淺忐忑的等待中,雲幕的回信到了,看著眼前那熟悉的馬車,雲淺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既然雲幕還肯見她,那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在去皇宮的路上,雲淺的心就沒有平靜過,這次她是一人前來,就連赤衣等人都沒有帶。
反正她如果和雲幕談不攏,就算帶上再多的人也沒用,一個人去和幾個人去,沒有區別。
再次來到保和殿,雲淺有些說不清心裡的感覺,上次離開她還以為是最後一次,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她竟然又回來了。
雲淺在殿外站了好一會兒,才邁步走了進去,和記憶中一樣的裝飾擺設,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除了那晚多出來的那抹紫色。
看著案桌上和兩邊桌椅上擺著的薰衣草,雲淺很意外,心卻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到底是雲幕真的喜歡這種花,還是因為她那天的一句話?
不過雲淺沒來的及多想,目光就被正坐在案桌後面的,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雲幕給吸引了過去。
雲淺本來以為自己能平靜面對雲幕,卻沒想到再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帶著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緊張和期待。
“淺兒,過來幫我看看這份摺子!”雲幕從案桌上的摺子中抬起頭來,對雲淺溫和的笑道。
雲幕的態度自然從容,彷彿他們兩個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對她的態度和以前差不多,不,不應該說差不多,雲幕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雲淺被雲幕的態度弄得直接僵在原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想過雲幕的千百種反應,卻唯獨沒料到這種。
沒有冷眼相對,沒有不理不睬,甚至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反而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的笑容,至於那笑容裡帶著的別的含義,雲淺目前還沒有心情探究。
那晚的滾床單的事雖然是不能全怪雲淺一個人,但是以兩人的角度來看,怎麼說也是雲幕吃虧一點。
所以,雲淺現在真的是被雲幕的態度給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