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淑和吳項明一樣,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真的要跑。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好讓崔良從崔克行被虐殺的案子裡徹底隱身。
“崔良很有可能,會選擇潛逃香江。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是向各地下達協查通告。與此同時,我們派人守在津海火車站,在崔良潛逃之前,將他抓獲。”
這是秦葉目前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
秦葉離開省公安局的時候,夜空濛上了一層淡淡的鴉青色。
大城市的夜晚不同於小縣城,街上行人如織,四下一片熱鬧。
肖局長特意在中心醫院旁邊的招待所,給她和家裡人登了兩間房子,既方便她辦案,也方便秦谷滿去醫院看病。
她t往招待所走的一路上,腦海中還不斷地回想著這次案件的委託。
一開始,她以為委託人像以往的案件一樣,是受害者的親人。
但現在,她有了一種全新的猜測——有沒有可能,委託人其實是兇手本人,崔良。
他或許壓根不知道妹妹和吳項明替他頂了罪;又或者,多年以後,他後悔當年讓真心愛他的兩個人,當了他的替罪羊。
……
秦葉剛走到招待所樓下。
秦澤突然從二樓的窗戶口探出身子,朝她的方向瘋狂揮手:“姐!姐!你回來了!”
她抬頭看了眼,差點兒沒認出來扒在窗戶上的人是秦澤。
秦澤的發型變成了飛機頭,頭發上不知道噴了多少啫喱水,整個腦袋看上去鋥光瓦亮,宛如燈泡。
秦葉眼前一黑,快步上了招待所的樓:“秦澤,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秦澤臭屁地抬起雙手,把兩側的頭發虛虛攏了一下:“好看吧姐?俞程哥說了,長得好看的男生,都該留這個發型。”
“俞、俞程?”
秦葉有些茫然,她怎麼不記得俞程對秦澤說過這句話,“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秦澤又晃了下腦袋:“剛剛啊,俞程哥剛剛拎著一大皮箱的理發工具過來,說要給我做個發型。他現在正在隔壁房間,給爹理發呢!”
秦葉顧不上再跟秦澤廢話,一把推開他,拔腿就往隔壁房間跑,生怕俞程給秦谷滿理個同款發型。
好在,並沒有。
當她看到秦谷滿的頭發只是稍微理短了一些,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呀,秦葉同志,你回來了?”
俞程舉著剪刀在空中咔嚓兩下,笑眯眯道,“累了一整天,要不要剪個頭發放鬆一下?”
秦葉:“???”
她實在不能理解俞程的所作所為:“你不是法醫嗎?為什麼下班時間會跑到這裡,來給我的家人剪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