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全忍不住咕噥了一句：“怎麼聽著這麼玄乎？”
“的確不應該這麼玄乎。”
秦葉接過話頭，走上前，扯住那根被黃布包裹的“繩子”，用力一拽。
張大勇嚇得臉都白了：“秦公安！你……”
他剛想說這是大不敬，首仙會怪罪，可對上秦葉的冷冷一瞥，他又默默吞回話頭。
下一秒，只見秦葉將黃布撕開，露出一截鼠灰色的電線。電線最下端，是一個類似小熨鬥的小方塊。
“這是什麼東西？像是熨鬥？”
李全沒少去秦家的裁縫鋪幫忙，對熨鬥的樣子最清楚不過了。
梁東和張大勇倒是沒見過熨鬥，只覺得這個東西奇怪，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卻說不上來。
秦葉扭頭看了眼被拷在窗戶欄杆上的昌哥。
對方見她看過來，輕嗤一聲：“看來首仙猜得不錯，你果然認識這個東西。”
秦葉沒有接腔，而是對梁東和李全道：“把箱子砸開，別弄壞裡面的東西。”
……
箱子砸開，藏在箱子裡面的，是一臺類似黑白電視的機器。
“這……這是啥啊？”
張大勇從來沒想到，箱子裡面竟然藏著這樣一個東西，“還是說，它就是首仙？”
想到這裡，他雙手再次合十，又想要鞠躬拜拜。
秦葉看著眼前的這臺老式b超機，覺得果然如此的同時，又覺得實在荒謬：“這是b超機，用它照一下孕婦的肚子，就能知道懷的胎兒到底是男還是女。”
張大勇拜首仙的動作僵在原處：“秦公安，你說啥？”
b超機在這個年代並不普及，整個梧寧市的醫院大概也沒有幾臺，像張大勇這樣一輩子都沒出過幾次村子的人自然沒聽過，更沒見過。
聽秦葉說了b超機的作用，李全如醍醐灌！這個所謂的仙徒昌哥，是用b超機幫村民判斷懷的孩子是男還是女！”
梁東聞言，一把將地上的昌哥扯到跟前：“你說，要是查出來懷的是女孩，你又放什麼屁讓這群村民信你？”
昌哥到了這會兒，也懶得瞞他們，直言：“要是查出來是女孩，我會給孕婦在符水裡兌點兒墮胎藥。用不了兩天，孩子就流了。然後我就告訴他們，是他們不夠虔誠，首仙不願意賜孩子給他們。”
如果孕婦懷的是男孩，在昌哥口中，這便是“首仙的恩賜”；如果懷的是女孩，便是“時候未到”，還需要更虔誠的供奉首仙，更虔誠的作法，才能獲得“恩賜”。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張大勇一屁股癱坐在地，“你們騙我，你們騙我，首仙不可能欺騙信徒，不可能……我明明t都把我家大丫送去往生了，首仙說了，這樣就能生男孩的。”
昌哥見張大勇面露癲狂，桀桀桀地笑著嘲諷道：“蠢貨。不搞的玄乎一點兒，怎麼能騙你們這群傻子。你們整個村，也就你娘一個聰明人，可惜了……聰明人都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