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此打過唐曉華很多次，最嚴重的一次，差點兒打斷唐曉華的肋骨。
……
“曉華虐貓的事，我沒敢讓他媽媽知道。半個多月前，他被貓抓傷，我和他媽帶他去了醫院……”
唐軍對秦葉擠出一個苦笑，“就是警察同志您說偶遇我的那天……我當時就知道，曉華肯定又是虐貓了。給他打完針以後，我揹著我愛人問了他很久，他才終於告訴我，他偷了我保管的體育器材庫鑰匙，經常跑去倉庫虐貓。”
從那天起，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候，唐軍都形影不離地跟著唐曉華，防止他再次做出這種歹毒的事。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啊……前天晚上，我在學校值班，我愛人也回了孃家，曉華一個人在家裡竟然出事了……”
唐軍想到唐曉華悽慘的死狀，終於第一次敢放聲大哭。
秦葉擰了擰眉：“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你在倉庫裡燒掉的又是什麼東西？”
唐軍卸下眼鏡，用袖口擦掉眼淚，很快恢複了理智：“人死不能複生，我唯一能做的是幫曉華隱瞞他生前虐貓的惡行。只有這樣，大家才不會罵他，我不想曉華活著的時候受大家喜愛，死後卻要被大家戳著脊樑骨痛罵。”
體育器材庫裡有很多唐曉華的虐貓證據，唐軍那天燒掉的，正是那些證據。
秦葉完全不能理解唐軍的想法：“你燒掉的東西除了貓皮，還有什麼？”
唐軍：“還有一個日記本，裡面記得都是曉華虐貓的想法。我看了兩頁，實在惡心得看不下去，就直接把它燒掉了。”
溫婷婷快被氣死了，說不定那個日記本裡有真正的兇手的線索呢！
秦葉從唐軍口裡瞭解得已經差不多了，收拾好口供，起身離開：“唐軍，我們會依法追究你擾亂案情、幹擾警方辦案的罪行。”
“警察同志。”
唐軍在她離開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雙唇囁嚅喊住她，“能不把曉華虐貓的事情公之於眾嗎？”
他剛問完，慕容敲了敲審訊室的門走進來：“秦隊，剛才我們拿了唐曉華生前送給班裡女同學的貓罐頭進行檢測，在裡面發現了致死量的農藥。”
唐軍聽到慕容的話，渾身一抖。
他臉色灰敗，像是突然被抽出了骨頭，軟趴趴地癱軟在椅子裡。
他知道，他不惜拿命去維護的兒子的生前好名聲，在這一刻起，徹底不複存在了。
……
秦葉確定唐曉華有過數次虐貓行為後，又聯想到與他死法一致的鄭朝朝，心裡隱隱有了猜測——這兩個人，生前恐怕都有過不止一次的虐貓舉動。
“秦隊，有線索了！”
梁東和錢亞光風塵僕僕地跑回來，將一張照片拍到桌子上，“這兩名死者他們居然認識！”
照片上，唐曉華還穿著縣中的校服，被鄭朝朝拉在舞廳的角落裡，不知道正在交談什麼。
兩人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累得直喘氣。
秦葉見狀，給兩人一人接了杯溫水，等他們把氣捋順了，才開口問：“這張照片，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
錢亞光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兩口喝了個幹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在市中心的歡樂歌舞廳。我和東子在機械廠打聽到，有個初中生自稱是死者鄭朝朝的表弟，週末經常約鄭朝朝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