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被打壓慣了,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出錯。長此以往的惡性迴圈,讓她越來越不敢發表自己的看法,反倒養成了隨時自我檢討的習慣。
現在聽了秦葉的話,她不由滋生出了一點點勇氣,想要表達自己的看法:“秦隊……慕容說,老頭可以保證頭胎女兒,下一胎絕對是男孩。可是……政策不是隻允許生一個孩子嗎?他該不會……想慫恿慕容殺掉‘女兒’吧?”
慕容聽到溫婷婷的猜想,挑了下眉:“咱倆的想法差不多。我以前就聽過,農村有些地方,會把生出來的女孩扔到野地裡自生自滅,逼著媳婦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透過和老頭短暫接觸的幾分鐘,他也能看出,這個老頭絕對不是個什麼好人。
秦葉細細消化著這次行動獲得的資訊,等溫婷婷和慕容各自表達完看法,才開口道:“我覺得,怕是沒這麼簡單。”
老頭口中的“生子秘訣”,如果真像慕容和溫婷婷猜想的一樣殘忍粗暴,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慕容,根本不需要叮囑慕容“妻子”生産後再來找他。
兩人非親非故,老頭為什麼要冒著坐牢的風險,幫慕容殺“女兒”?
老頭又為什麼敢向慕容打包票,說他的“第二胎”一定是個兒子?
這個老頭,甚至要峽村的人,肯定有問題!
……
秦葉不由地想起井下的十八具枯骨,每具枯骨手腕上都插著銀針,像極了某種邪.教儀式。
而距離枯井最近的人家,正是剛從山裡舉村搬遷來的要峽村村民。
這一切,會不會與要峽村的人有關?
死去的張婆子在其中,又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先回局裡,看看光哥他們有什麼線索。”
她有種預感,這兩件案子隱隱之間肯定存在某種關聯。
三人回到市公安局的時候,錢亞光他們已經回到支隊辦公室好一會兒了。
看到秦葉進門,李全噌得一下站起來,拿起辦公桌上的檢驗報告就往秦葉手裡遞:“秦隊,俞法醫剛送來了枯骨的初步化驗化驗結果。十九具枯骨中,年紀最大的四歲,最小的是這具。”
他翻到戴戒指的嬰兒枯骨那一頁,手指點了點:“這一具,甚至沒有發育達到出生條件,是在母體內八個月左右時,被強行引産出來的嬰兒。”
強行引産。
這個詞一出,秦葉、溫婷婷和慕容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出一個名字——張婆子。
正規醫院根本不可能對孕婦進行強行引産,而張婆子,偏偏在暗中替人引産。這具嬰兒枯骨的手上,又戴著張婆子的金戒指。
如果說,秦葉之前只是懷疑二者之間有關聯。
現在,她已經能確定,這具嬰兒枯骨的父母與張婆子的死亡脫不了幹系。
……
李全不知道秦葉他們獲得了張婆子的最新線索,還在繼續介紹著檢驗報告。
“按照屍檢時間來看,這具嬰兒枯骨的死亡時間是兩年前,也就是張婆子遇害前後。而剩下的十八具枯骨,遇害時間距今兩年到一個月不等。最重要的一點是——”
李全的神情變得有些嚴峻:“這十八具枯骨,都是女孩。只有這一具嬰兒枯骨,是男孩。”
秦葉聽完李全的彙報,向他們分享了在要峽村獲得的線索:“張婆子一直在幫人看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她就會幫忙墮胎。”
“秦葉,你是說,張婆子一直在幫人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