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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楚強剛才還想,要是楊柔知道霍沙奇的身體狀況,他就去偽造一張先天單腎的體檢報告。
現在聽了楊柔的話,他才明白,這場體檢是他未來岳父設的局。
楊父想借著體檢,看他到底是不是先天單腎。如果他先天單腎,楊父肯定不可能同意他和楊柔在一起。
安楚強想到這裡,唇角向上勾起:“我先天單腎?誰說的?說實話,我不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他從辦公室拿來自己的保溫杯,擰開遞給楊柔,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不過我小時候,的確因為身體原因被養父母退回了孤兒院。可能,伯父認識我的養父母吧……”
他沒有把話說死,想給自己留一分餘地,以防霍沙奇還把這個訊息告訴過其他人。
安楚強只顧著思考哄騙楊柔,沒有注意到,楊柔聽到他的話,捧著保溫杯的五指驟然收緊。
……
楊柔腳步虛浮地踱回科室,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差點兒一個踉蹌摔到地板上。
好在秦葉眼疾手快,連忙把楊柔攙扶上椅子。
楊柔扣住她的手,聲線發顫:“秦公安,他不是沙奇,他真的不是沙奇。沙奇親口告訴過我,他先天單腎活不久的。”
她不相信,以為這是霍沙奇為了拒絕她找的藉口。
霍沙奇前往香江的前一天,她強行拉著霍沙奇做了全身體檢,拿到他的體檢報告後,才發現他說的都是實話。
“沙奇去了香江以後,我給他寫了信。我告訴他,我有先天性心髒病,他先天單腎,我們倆都是短命鬼,絕配。”
楊柔的眼淚奪眶而出,“因為這封信,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讓我不要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是他配不上我。”
秦葉發現楊柔唇上的烏青色加深,連忙倒了兩顆速效救心藥,遞上去:“先吃藥。”
楊柔接過藥,一口吞進喉嚨,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終於緩過勁兒來。
她再度睜開眼睛,看向秦葉:“秦公安,沙奇呢?你能不能告訴我,真正的沙奇去了哪裡?”
今天早上,秦葉來找她,想讓她試試霍沙奇,她還有些不太情願。
她沒想到,現在的霍沙奇真是假的。
……
秦葉沉默半晌,確定楊柔狀態好轉,才緩緩開口:“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香江警署的訊息,他們說,大概一年前,有人在尖沙咀發現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無名焦屍。”
死者面目無法複原,唯一的線索是死者位二十多歲、先天單腎的男性。
警署透過廣播登報等多種尋人方式,至今沒有找到死者的親人認屍,屍體還放在警署的太平間。
兇手幾乎銷毀了死者身上的一切資訊,再加上沒有人到警署認領遺體,香江警方猜想死者可能是來自大陸的偷渡客。
此案被迫無限期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