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顧著從身上摸徐母病房的鑰匙,沒注意到提起小動物時,徐離柏臉上瞬間消殆的笑意:“找到了,給,離柏,伯母病房的鑰匙。”
醫生把病房鑰匙遞給徐離柏,沖他揮了揮手告別:“你自己去吧,到時候直接把鑰匙還我辦公室就行。”
徐離柏接過鑰匙,頷首應了聲好。
……
走廊空曠,徐離柏每走一步,走廊上都回蕩著鞋底敲擊地板的噠噠聲。
他停在徐母的病房門前,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牽起嘴角。確定他的笑容足夠溫柔以後,他才開啟了病房的門。
門鎖嘎吱擰開,病房裡的女人飛快地後退到牆角,在看清來的人是他,才慢慢綻開笑容:“小柏,小柏,你來看媽媽啦?”
徐離柏輕輕嗯了一聲,放緩腳步走上前,生怕嚇到徐母:“媽媽,您最近過得好嗎?”
“想、想小柏。”
徐母向徐離柏張開雙臂,爬滿細紋的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嬌憨,“我有錢,給小柏買小貓,養在俞程家,你爸爸發現不了。”
徐離柏抱住徐母,眼眶泛起濕意。
願意始終堅持正義和公理的人,憑什麼要受到這t樣的折磨?
他懷裡神智不清的母親,曾經是一名優秀的律師。她業務能力出眾,又心腸柔軟,總是願意為貧苦受害者進行無償委託辯護。
直到最後一次案子,受害者是一位年僅十一歲的女孩。
某個大人物趁著醉酒,對女孩實施了侵犯,卻反口誣告女孩的母親收了錢,主動將女孩送到了他的床上。
徐母接下這個案子,替女孩一家辯護,勢要將對方送進監獄。
後來,她成功了,卻因此遭受到大人物背後勢力的報複。
而當時,徐父作為丈夫,為了自己的仕途,選擇了冷眼旁觀,任由對方將徐母逼瘋。
徐離柏替徐母整好散落在頰邊的長發,溫聲道:“好,給小柏買小貓。不用怕,再過段時間,我會接您離開這裡。”
法律蕩滌不幹淨的罪惡,那就由他來消滅吧。
他不再是兒時那個弱小的徐離柏,他想保護母親,保護所有受到戕害的無辜者。
……
徐離柏去還鑰匙的時候,正逢中午休息,醫生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病歷本上,最後一頁赫然寫著石洲每日的用藥劑量。他沒有猶豫,拿起筆,不著痕跡地改掉其中一味藥的用量。
石洲太危險了,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萬一他的病情好轉,改送去監獄,用不了多久,他的服刑期就會結束。等他出了監獄,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極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