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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葉在審訊室裡見到了江石林。
平心而論，對方的確長得不錯，又會打扮，身上穿著當下最時興的款式，還配著雙很貴的皮鞋。
單看江石林的打扮，任憑誰都很難想到，他家窮到妹妹連身完整的衣服都穿不起。
她一進門，江石林聽到響動，便立刻抬起頭，語氣裡透著不耐煩：“公安同志，調查清楚了嗎？可以放了我嗎？”
看到秦葉是女公安，他一改不耐煩，露出哄騙過無數女生的完美笑容來，由衷道：“公安同志，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像是下凡歷劫的天仙。”
秦葉被惡心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但面上不顯，哂笑道：“我的同事有沒有告訴你，你販賣人口，少說十年起步？”
江石林委屈地撅了下嘴，情真意切道:“公安同志，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姜怡去哪兒了，您怎麼能說我把她給賣了呢？”
他清楚，只要他咬死不承認。
公安找不到買姜怡的人家，他的罪名絕對沒辦法落實。
“我好像沒說你賣的是姜怡吧？”
秦葉掀開眼皮，冷冷掃了江石林一眼，瞬間看穿對方的想法，“我說的，是你賣你親生弟弟的事。我們已經找到了你弟弟的買方父母，怎麼？需要我把他們帶過來和你當場對峙？”
江母畢竟是個沒什麼文化的農村婦人，得知江石林被捕，再加上李全連哄帶嚇，她很快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李全帶人順藤摸瓜，順利找到了買走江石林弟弟的夫婦，還順利找到了打算買走江母現在肚子裡新生兒的夫婦。
……
秦葉簡單說了幾句買家的情況，江石林當即變了臉色。
狡猾如他，立刻意識到是要峽村的父母向公安洩了密，氣憤地破口大罵：“媽的！一對沒用的蠢貨！除了下崽子什麼都靠不住，我早就知道他們靠不住！我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樣一對蠢貨父母！”
江石林罵得難聽，字裡行間都表現出對親生父母的看不起。
“你倒黴？我看認識你的人更晦氣。”
秦葉強壓住火氣，但還是反唇相譏，“你老實交代姜怡的下落，說不定還有減刑的空間。否則等我們找到姜怡，根據她的受傷害程度，我們會向法院申請對你加重量刑。”
她明白江石林的軟肋是自私愛錢，繼續道：“等你到時候出了獄，年過半百，你以為你還能騙到像蘇蓓蓓、姜怡一樣家境優渥的女孩，願意為你花錢？”
聽到蘇蓓蓓的名字，江石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搖。
他從來沒見過像蘇蓓蓓一樣天真好騙的富家千金，要是判刑日子短，他完全有辦法哄住蘇蓓蓓，讓她心甘情願地等他出獄。
萬一真判個十幾二十年，蘇蓓蓓肯定不可能一直等著他。
到時候，他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好，我交代，姜怡被我賣去了南川縣的一個村裡，給村長的傻兒子當媳婦！”
江石林說完，還不忘給自己提前立個深情人設，希望這番話能原封不動傳進蘇蓓蓓的耳朵裡，“沒辦法，要怪就怪姜怡不識趣！我知道蓓蓓肯定考不上大學，就想買姜怡的錄取通知書給她，可姜怡不願意。我只能用把姜怡賣掉，拿走她的錄取通知書給蓓蓓，畢竟，蓓蓓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