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柏目送著秦葉的背影消失在公安局門口,低下頭,吹了吹搪瓷缸裡還在冒熱氣的豆漿。
他想,縫紉組組長怕是嚇壞了,恐怕什麼線索都說不出來。
他本來是想直接要了對方的命,畢竟這樣喜歡汙衊女孩清白的人渣,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他想了想,又覺得只割掉對方的舌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秦葉跟李全一起去了縫紉組組長家。
對方的確被兇手嚇得不輕,看見外人來,第一反應是躲進被子裡,哆哆嗦嗦抖個不停。
嘴巴恐懼地張著,露出空洞沒有舌頭的口腔,沒有辦法發出任何音節。
“他自從昨晚從醫院回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縫紉組組長的媳婦從桌子上拿起一沓胡亂塗鴉的紙,遞給秦葉看,“這都是他昨天晚上回來時候寫的,他當時一邊哭,一邊抖著手寫個不停。無論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
秦葉接過紙,依稀辨認出上面寫著“錯了”、“再也不造謠”之類的話。
她幾次嘗試對縫紉組組長進行心理疏導,好能從他口中問出一點兇手的線索。但對方一直張著嘴搖頭流眼淚,崩潰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好暫時作罷,決定和李全去紡織廠再看看有沒有發現。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兇手是看不慣縫紉組組長對梁曉菊造謠,才割掉了他的舌頭以示“懲戒”。
顯然,兇手和梁曉菊的關系應該很不錯。
“秦葉,你說,會不會是項恬動的手?”
李全走出門時,不忘分析自己的看法,“我趁著縫紉組組長張開嘴,仔細看過他的傷口。他的舌根被切斷得很整齊,兇手肯定是一個心思很細密的人,否則,不可能留下那樣整齊的創口。”
秦葉倒不覺得是項恬動的手。
項恬身材纖細,縫紉組組長人高馬大,她想隻身一人制服縫紉組組長,顯然不可能。更別提她還要在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下,將縫紉組組長拖走,割掉他的舌頭後又把她重新丟回街上。
……
紡織廠門外的告示牌前,烏泱泱地圍了一群人。
秦葉走上前,才發現告示牌上釘著一張紙,紙上的字格外工整,乍一看像是誰列印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