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清風潸然淚下,他取下眼鏡,擦幹眼淚,目光灼灼地看向秦葉:“秦公安,我懇求您,一定要幫他。哪怕,哪怕抓不住真兇,也希望您可以阻止他自殺。”
秦葉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關掉直播間,任務委託欄的內容同時重新整理——
【地點:梧寧縣覺星村;
委託:請替我爺爺洗刷冤屈,找出生産對牲口投毒案真兇;
獎勵:梧寧縣臨街二十平米的鋪子x1】
……
從明月清風口中得知,張仲澗可能會自殺的訊息,秦葉有些坐不住了。
她連忙起身,打算先一步出門去找秦澤,剛走出派出所,秦澤打著手電筒出現在拐角。
“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派出所裡等我嗎?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出來多危險啊!”
秦澤說著,又把手電筒調亮了一點,“咱們現在回村嗎?我去還腳踏車,鐵柱他爹說天太晚了,咱倆不好走夜路。讓咱把車先騎回村裡,明天再來縣裡還給他。”
秦葉稍微想了下,記起秦澤帶他的朋友們來公安局做筆錄時,鐵柱是最能說會道的一個。
她有些詫異:“你跟鐵柱關系特別鐵嗎?”
這個年代的腳踏車,不論放在誰家,都是家裡相當貴重的財産。尋常關系的朋友,根本不可能願意往外借。
秦澤摸摸後腦勺,盡力使自己的語氣別太得意:“嗐,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當初有二流子隔三差五搶鐵柱的錢,我幫他把那堆人都給收拾了。”
鐵柱爹在縣城國營飯店當大師傅,鐵柱娘在紡織廠當主任,家裡就鐵柱一個孩子。這樣的家庭配置,放眼整個縣城,家境都算厚實。
鐵柱長得胖,花錢大手大腳,一看就是富養長大的孩子。一來二去,被縣城裡的二流子給盯上了。
秦澤在縣城裡閑逛的時候,剛好碰到二流子們把鐵柱帶到牆角又打又罵,讓他掏錢出來孝敬。他實在看不下去,出手將那群人全給收拾了。
從那以後,鐵柱像跟屁蟲似的黏上了他,鐵柱爹孃更是對他跟親兒子一樣。
“那次我給你和孃的肉包子,都是鐵柱他爹給我的。今天晚上,你吃的那塊排骨也是。”
說話間,兩人走到腳踏車前,秦澤從車把手取下一個布兜,邀功似的遞給秦葉,“這不,剛才我去還車,鐵柱他娘又給我裝了一兜餃子。”
秦葉映著手電筒的光,看到布兜裡又大又深的鐵飯盒,想來盒子裡的餃子分量不少。
她沉默片刻,從懷裡掏出兩張系統獎勵的一斤白麵糧票遞給秦澤:“拿著,明天給鐵柱家還車的時候,記得把糧票一起給了人家。”
偶爾人家吃一頓半頓t還行,要是經常連拿帶吃,多多少少有點說不過去。
鐵柱家條件哪怕再好,秦澤一直這樣下去,人家心裡未必會沒有意見。
秦澤瞥了眼她手裡的糧票,倔驢脾氣上來,梗著脖子沒接:“你這是啥意思?嫌棄我在鐵柱家裡白吃白拿了是吧?”
他明明一直有幫鐵柱家幹活!鐵柱家壞了的收音機都是他修好的!哪用得著吃姐姐的軟飯?!!
秦葉才不慣著他的脾氣,朝他的背上錘了一拳:“拿著!”
秦澤當場跳起來,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