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的幾人都沒推拒,從人群裡走出來,跟秦葉一起將沈大紅拉到一邊。
秦葉安排妥當,吩咐人看好沈大紅,又重新回到原地。她這才看到,秦糧平的臉讓沈大紅撓出好幾道血口子,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跟王寡婦廝混完,想著生産大會快結束了,不如先在蘆葦蕩裡躲一躲,別碰著熟人。沒想到,一扭頭,我就看見河裡漂著個人,身上穿的是葉葉的衣服。”
秦糧平抹了把臉上的傷口,糊了一手血,“我以為她死了,本來沒想撈她。又一想,不管咋說,她也是我侄女,還是撈起來唄。回家以後,我家那口子問我到底咋回事,我總不能說,我跟王寡婦鬼混的時候,瞅見我侄女在河裡泡著吧?”
原主尋死覓活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糧平想起安楚強要回省城,只當原主是因為安楚強不帶她走,才又尋了短見。他就隨口編了幾句胡話,假裝自己真的目睹了原主的投河現場。
秦葉聽完秦糧平的坦白,無語之餘又有些慶幸。
無語秦糧平的一番胡話,差點兒讓一個殺人犯逃脫法網,讓受害的原主蒙冤;又慶幸這件事與秦糧平無關,否則以原主爹孃的溫厚個性,定然接受不了同胞哥哥合謀害死自己女兒的事實。
秦糧平一股腦地倒出了所有秘密。
他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每天小心遮掩的醜事被全村人知曉,悲從中來,雙手捂住臉開始大哭起來:“我糊塗!糊塗啊!我怎麼就能被那個臭.婊.子勾引呢?”
秦葉最討厭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反倒把錯誤全怪在出軌物件身上的渣男。
她嫌惡地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丟人了,當初自己決定做醜事前,怎麼不想想暴露以後的後果?”
秦糧平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捂著臉裝鵪鶉,不願意讓人看他。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還是村支書出來打圓場,“既然真相大白了,這件事跟秦糧平沒關系,我也就安心了。公安同志,那你們接下來是不是要替葉葉抓安楚強啊?我這兒有地址,我剛去大隊部抄的。”
村支書從中山裝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何公安:“這是知青剛下鄉的時候,登記在冊的地址,安楚強下鄉都三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換沒換。”
何公安接過地址一看,瞬間傻眼。
好家夥,安楚強家在隔壁省,坐火車得整整一天一夜。
怪不得李全跟他說,他向領導提出申請,要去省城抓安楚強,被領導狠狠臭罵了一頓。
不罵才怪呢!
當時還沒弄清案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領導要是同意李全去抓人,那才見了鬼了!
何公安嘆了口氣。
要是李全能像秦葉同志一樣,那該多好哇!他每天工作,肯定會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