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琀大步流星地往偏殿而去,一進門便直奔床邊而去。只見女子面色無異,只是還昏迷著。
“怎麼回事!”雖然路上已經聽了人彙報,但是此時的他還是依然如此震怒,劍眉倒豎,原本溫潤的眸子此時冰冷的如一塊凍結的湖面,瞪向一邊的趙妃,他已經失了平靜,一揮手,趙妃還來不及解釋,便被他狠狠地扇出去了兩米遠。
女子如落碟一般迅速跌向地面,身體摔成了弓形,嘴角立刻湧出了鮮血。趙清荷幾乎昏厥,她艱難地抬起頭,轉眼,捂著臉頰,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明黃的身影,眼中滿是震驚。他,她的夫君,那個一直溫潤的男子,這麼多年來,因為忌憚著她趙家的勢力,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可是如今,竟然為了一個賤婢打了她,還如此之重!
心中氣血翻湧,趙清荷一翻白眼,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皇上,一同暈倒的還有絡王妃,太醫已經診治過,說是她只是受到驚嚇,並無大礙,已經差人送回王府了。這寶兒姑娘…太醫也並沒有查處什麼異樣來,不過她現在還不醒,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李天照著太醫的話說了一遍,小心翼翼地等著楚琀的指示。
“把趙妃送回宮去吧。”楚琀淡淡地揮手,看也不看地上昏厥的女子一眼,徑直做到了床邊,握住了女子的手。
這一握,才發現女子的拳頭緊緊握著,手心像是捏著什麼東西,掰開寶兒的手指,映入男子眼簾的正是上次他曾在御書房看到過的那塊黑山靈玉,而此時的黑玉,剛吸收完女子體內的毒素,居然變得更加黑亮,就連玉中若隱若現的血絲都更加的鮮豔起來。
她…居然是中毒!
楚琀眼中神色更深,正後悔剛才沒將那個賤人拍死,她居然大膽到公然對寶兒用毒了,要是沒有這塊靈玉,那後果…
楚琀立刻下令,將清荷宮包圍起來,不得任何人隨意出入。
他倒要看看,趙相會有何措施來救他的寶貝女兒!
回頭,再次望向了榻上的寶兒,楚瑜眼中露出疼惜之色。
對不起,寶兒,這次…又不得不利用你作為藉口來挑起趙相的行動,希望你醒來不要怪朕…
楚琀緩緩地閉上了眸子,這一次,他又要將這個女子推到風口浪尖了…
不若楚琀所擔心地問題,女子靜靜地躺了三天三夜卻是還未甦醒,而朝堂上是越來越波濤洶湧。
宮中的御醫都為寶兒診了脈,卻絲毫未找到女子昏迷不醒的病因。按理說女子靈玉在握,任何毒素都傷不了她,可是她如此平靜地躺著,就如睡著了一般,呼吸清淺得好似不存在,讓楚琀慌了神,這日,在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下令廣招京城名醫,若能治得好女子者,賞金萬兩,也因為這樣,楚琀已經連著三日未上朝,一步不離的守在女子身邊。
而就在這國之動盪的日子裡,楚琀這樣為了一名女子而揮霍,置朝綱於不顧的行為,又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爭論。
大臣們不敢明著說楚琀荒淫無道,可是他們敢指責寶兒妖媚惑主,禍亂朝綱,所以在女子昏迷而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整個定陽的流言蜚語已經將寶兒傳得聲名狼藉,甚至有人主張肅清後宮,要將女子處以極刑,而這種對於女子禍患後宮的懲罰也是從齊國建立便有的——火刑,古代專門對付妖孽的刑罰,傳說被火燒死的妖孽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相對於整個京城的熱鬧,後宮的偏殿裡卻是一片安靜。
床上的女子如不諳世事的嬰兒般純潔美好,她的睫毛長而濃密捲曲,面板白皙得猶如透明,唇瓣有些蒼白和乾燥,不過還好,床邊的男子每隔半個時辰就會用水輕輕地給她潤溼。
接過楚琀手中的碗,金兒紅腫著眼睛,靜靜地將糖水撤走。自從寶兒昏迷以來,她已經不知哭了多少次,有多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而看看楚琀的情形,似乎也並不怎麼好。他這幾日來專心地守著女子,棄朝堂於不顧,一是為了給趙相一個快速動手的理由,二是,他真的快要擔心死了。
皇榜已經貼出去兩日了,而她已經昏迷五日了,每天只依靠糖鹽水續命,如果再沒有人能夠讓她甦醒…她…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望著窗外被炭火燻烤著的梅花,楚琀滿目哀傷。他多幾日前便命人在那梅花樹下升上了炭火,只希望快點捂開那一樹白梅,讓她一睜開眼便能看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