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柔然人的地盤,他們本就勢單力薄,若是讓公子一人進去,稍有不測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侍衛剛想開口理論,故里抬手攔住二人,“你們在這等我。”
說完就撩開帳簾,走了進去。
侍衛哪敢讓他一人進去,連忙跟了上去,卻被門外的那個大漢擋在了中間,兩人就算再著急也沒用,只能在門外祈求故里能平安出來。
故里進了門,柔然早有準備,坐的整整齊齊的兩列,但沒想到這小子像沒看見一般,臉不紅心不跳的直直走了上去。
單于坐在上面,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子向自己走來,在戰場時離得不近,本以為是自己眼花。
沒想到如今走近了再去瞧,這小子居然眉眼之間真的像極了他已經去世的妹妹。
單于扶著案几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但仔細想想,自己妹妹離世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
故里站在臺階下,隨意行了箇中原的禮儀,也不管旁人說什麼,還沒過兩秒就直起了身,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一下。
裡赫曼是單于的得力手下,見到中原人如此傲慢,忍不住說道:“這裡是柔然的地盤,勸你還是說話做事還是三思而行。”
故里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回道:“手下敗將罷了,我就算是再猖狂,你們也得先抓到我再說這些吧。”
也是服了,沒那個能力還敢口出狂言,雖然沒把握打贏這麼多人,但全身而退還是能保證的,故里從一開始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裡,至少氣勢不能弱。
不出所料,屋內的柔然將士們都被故里的這一番話激怒,眼瞧著氛圍漸漸不對勁,故里也做好了腳底抹油的準備。
單于拍了一下前面的桌子,大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來便是客,賜座。”
故里心安理得上了臺階,坐在椅子上,單于從他進來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他的臉。
故里就算再怎麼不當回事,也覺得有些煩躁,這單于什麼毛病,怎麼老盯著他……
裡赫曼輕輕咳了一聲,單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連忙收回心緒不再胡思亂想,說道:“既然江老將軍肯派你前來,那必然是希望這場戰爭能和平收場。”
故里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單于繼續說道:“要我們收兵也可以,只是這幾旬費時又費力的,我們總得收回些什麼戰利品去。”
故里微微一挑眉,跟著師父行走江湖時間也不短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合著打了他們半年,他們還得謝謝柔然?
“我今日能孤身站在柔然的地盤上,已經展示了我華朝國的誠意了。”
單于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其實說實在的,我們本來也不是為了去爭那幾片城池的。”
故里微微皺眉,側了側身子,難不成真是有人暗通柔然,“那是為何?”
單于笑而不語,“故里公子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到嗎?”
單于招了招手,裡赫曼從皮袋中拿出一厚榻信封,中原人注重細節,用的紙張都是極為細膩光滑的。
故里在外遊蕩許久,各個國家的習俗都有所瞭解,向來粗獷的柔然人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精美柔軟的紙張書信的。
他幾乎是斷定,這東西來自於中原,至於是誰只有拿到信才能知曉。